阿恬是在礼佛的时候跟大皇子勾搭上的,既然如此,她不能叫安王世子沾上这死丫头一星半点,见太夫人沉默地听着自己开口,她冷着脸继续说道,“且二姑娘被送去礼佛,乃是忤逆生母,戕害幼弟。”
这样的罪名若是传出去,这婚事换成阿萱倒是也能叫人理解。
不过阿恬岂不是名声尽毁?
韩国公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充满了凉气,看了看安王妃,又去看太夫人。
“可以。”太夫人冷静地说道,“她本就是这样的不孝之女,我没有为她遮掩的道理。如今她礼佛之时并不虔诚,因此我送她出家,也与安王府无关。”
她的脸上露出十二分的平静,阿恬一愣,继而尖叫了一声,“您不能这样做!老太太,你要将我置于死地么?你要得罪大皇子么?!”大皇子都对她说了,大皇子妃只剩下一口气儿了,只要大皇子妃过世,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嫁给他,然后做尊贵的大皇子妃。
虽然如今太子已立,可是这世上从太子成为新君的又有多少?
大皇子乃是诸皇子之首,说起来,比太子也不过是差在了出身上。
谁说日后大皇子不能争一争那位置呢?
若是她有幸成为皇后,日后成为后宫之主,那韩国公府就以她为荣,显赫无比。
太夫人一心一意为了韩国公府,可是为什么这一次竟然不理解她对家族的贡献?
阿恬叫人给扣着,嘴里却总是在叫嚷,阿菀算是服了这个败家货了,捂着自己的小脑袋喃喃一句,“头疼。”她软软地,虚弱地倒在了明仪郡主的怀里,明仪郡主已经厌烦透了阿恬,霍然开口道,“你们莫非都是死人?还不堵住她的嘴!”
安王妃还在,阿恬就口口声声大皇子的,这怕不是担心安王妃不恨死韩国公府呢?
果然,安王妃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已经怫然变色。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结这门婚事,这京都之中的好姑娘不计其数,难道就非韩国公不可了不成?
可是如今安王府也骑虎难下,她艰难地隐忍着,却听见一旁阿萱哭着说道,“老太太,我不愿意!”她哭着爬到太夫人的面前仰头流泪说道,“无论两府如何自欺欺人,可是外头总是会听到风声。老太太,不是我不懂事。可是您想想阿誉。难道您要叫阿誉有一个被人嘲笑抢夺姐夫的姐姐么?文人的笔墨如刀,文人最重清誉,求老太太再为阿誉想想。”
韩誉是她的亲弟弟。
虽然说这联姻看似换个人也就算了,可是谁能保证没有人不说点嘲笑的话?
阿萱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她的弟弟怎么办?要命的是柳氏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那个孩子怎么办?
难道要顶着长姐无耻的罪名过日子么?
阿萱如今并不十分想嫁入这样的豪门显贵之中,因此对于安王妃仿佛开恩一般把自己给扶上来,仿佛自己站了大便宜的婚事没有任何兴趣。就算那个对象是安王世子,可是阿萱如今都不稀罕了。
她红着眼睛,本就是楚楚动人的少女,此刻苦苦地央求,不说太夫人,就连一旁的大奶奶都露出几分意外。大奶奶并没有想到阿萱身为庶女竟然都敢拒绝安王世子这样好的婚事,难道她当真没有想过未来?
庶女之身成为亲王正妃,这是何等荣耀。
“母亲,三姑娘倒是明白人。”见安王妃不说话,大奶奶心里多少怜惜阿萱,这才低声说道,“只是如今三姑娘正在惶恐的头儿上,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并不知道母亲慈爱,也不知道母亲的那些话也是为了她考量。”
安王妃叫韩国公府传扬阿恬忤逆,其实就是在说安王府当初看上的本就不是阿恬,因此当初定亲虽然都说是阿恬,其实人家两府里的默契跟阿恬没有半毛钱关系,阿萱这婚事不是从姐姐的手里抢来的。
当初下聘,阿恬被送走的时候,安王府定的就是阿萱。
不过阿萱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呢?
她年少懵懂,也看不出安王妃这话语之中的重重心意。
安王妃看着如今还在为韩誉着想的阿萱,沉吟了起来。
她本恼怒恨上了韩国公府全家,挑选阿萱不过是权宜之计,对阿萱也多了几分迁怒,可是如今见阿萱这样委屈,倒是心软了。
她本就是个心软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
“这门婚事,咱们不退亲,也不急着叫三姑娘答应。”说起来,大奶奶更喜欢阿萱这样明白事理的妯娌,往后分家了也好亲近不是?
她笑了笑,轻声说道,“先把阿恬这丫头送去出家。至于三姑娘……您叫世子常来,等她知道安王府的诚意,知道世子并不是一个会害她的人。等她想明白这门婚事不会伤及她的清誉,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世子温柔体贴,再没有不成的道理。”
她这话说得妥帖,安王妃犹豫了起来。
“您想想,谁家小夫妻成亲之前,不是男子对女子十分关爱呢?世子待她好,也是他们之间相处的缘分。”
这年头儿,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定亲之后总是得培养培养感情。安王世子是比较特殊的那种,赶着与阿恬培养感情之前,阿恬就叫太夫人给送走,因此没赶上趟儿跟阿恬没啥感情。如今想来也好,安王世子本就是个软乎乎的人,阿萱又生得十分美丽动人,还是个作风不错的姑娘,那安王世子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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