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说道,“这事儿,我是从你男人的嘴里才知道。他如今正恼火,叫我给压服住了。”她知道韩国公夫人绝对不敢去问韩国公是不是他说的……韩国公那种渣渣什么都敢承认,没准儿反手就把她给休了也说不定。
“可是难道就叫孩子那样艰难地活着?”
“你还想跟我说孩子是无辜的不成?”太夫人讥讽地问道。
韩国公夫人顿时语塞了。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
“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叫你对他好。”见韩国公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太夫人看着她轻声说道,“你住到庙里去,潜心礼佛。到时候你离了国公府,愿意补贴谁,我也不管。”
堂堂韩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若是被送去礼佛,大家就都知道这必然是犯了事儿失了宠叫韩国公府给放逐了,到时候这种没了身份地位权柄的主母就算是住到大皇子府上去,韩国公府也是不认的。更何况也是给太子一个态度,这女人自己败家,干的破事儿都是自己的想法,跟韩国公府没关系。
撕扯开,到时候韩国公夫人怎么与阿恬要好都无所谓。
若是不如此,谁知道韩国公夫人日后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还拿三房从边关送来的东西去给阿恬……真当这家都是她的啊?!
“母亲,母亲我……”
“若你留在府中,日后就不许再见阿恬。若是你要见阿恬,就自己去礼佛。阿琪与长生都不必你来照顾。”太夫人垂了垂眼睛,见韩国公夫人脸色惨白地看着自己,哼笑了一声说道,“世间安有双全法。你疼爱你的阿恬,我也疼爱我的阿琪和长生。那孩子可怜,可是难道阿琪与长生就有错了不成?阿恬沦落如今,是阿琪与长生害了她不成?”她的脸上露出一抹说不出的怅然。
韩国公夫人死死地咬住了嘴角。
“母亲,我留在府里,只对那孩子好,不理睬阿恬……”
“你礼佛去吧。”太夫人冷淡地说道。
“母亲!”
“就当是我这个做婆婆的最后对你说一句。”太夫人冷淡地说道,“我对得住你,也希望你对得住自己的孩子们。”
她摆手,不想再听韩国公夫人的任何话,韩国公夫人顿时流着眼泪站起来。
她也知道今日叫太夫人彻底厌弃,深深地福了福轻声说道,“儿媳都听母亲的。叫母亲失望了。”她的心里有些恐惧,可是莫名却松了一口气。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过得不好的那个,总是自己的牵绊。
阿琪与长生过得好,不需要她庇护,她就放心了。
她转身匆匆地走了。
“母亲。”明仪郡主没想到太夫人三言两语就打发了韩国公夫人直接去礼佛了,顿时有些不安。只是叫她说,只有更偏心阿琪的,就觉得韩国公夫人十分糊涂,皱眉说道,“这阿恬,也太会装可怜了些!什么孩子没有细布……大皇子妃不是会对孩子下手的,阿恬就算失宠,也绝不会过得那样凄惨。”她嗤笑了一声,知道阿恬算是拿捏住了韩国公夫人,因此才能卖惨叫韩国公夫人动了心,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亏了这是嫁到了英王府。”
若是阿琪嫁到别人家里,那韩国公夫人这三天两头的……阿琪就算是以前能过上好日子,叫亲娘这样败坏,怕也不能过得好了。
“她糊涂。”太夫人揉着眼角轻声说道。
“那阿恬那儿……”
“你不必理会。”太夫人拍了拍明仪郡主的手背和声说道,“多亏了阿琪在王府里,还有长生……只是我还有一件事要托付你。你大嫂这是要出府了,想回来怕也不容易。你二嫂身子病弱,如今还养着一个小奶娃。如今也就只剩下你能为我分忧。日后管家的事,你就多用心吧。”因明仪郡主早前帮韩国公夫人管过家,因此太夫人说这话明仪郡主并没有拒绝,倒是阿菀心底就很不安了。
她没想到自己偷偷儿告状一把,把韩国公夫人给告出国公府了。
这事儿她憋在心里谁都不好说,等去河间王府见了萧秀,就偷偷把这事儿给萧秀说了。
“表哥,你说这算不算是我坑了大伯娘啊?”韩国公夫人就糊涂在阿恬的身上,除此之外对阿菀很好的。更何况她还是个挺苦命的,早些年叫韩国公给欺负得抬不起头,阿菀如今觉得自己仿佛也欺负了韩国公夫人似的,抱着萧秀的手臂小声儿说道,“我以为老太太只是会叫大伯娘以后不要理会阿恬就完了,之前就是那样儿的。”
之前韩国公夫人偷偷与阿恬来往,也不过是叫太夫人给骂了两句,也没说动真格的。
出府礼佛,这多艰难啊,阿菀心里很不自在。
“就算你不说,大舅舅知道怕是闹得更凶。”萧秀侧头,见阿菀细致的眉眼带着几分自责,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你偷偷与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就偷偷处置了,也保全了大舅母的脸面。可是大舅舅若是闹出来,必然要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还是要大舅母给个交代,只怕还是得去礼佛。里子面子都没了,那日子怎么过?她日后在大舅舅面前越发气短,大舅舅更要把她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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