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耐了一会儿,见韩二还坐在一旁听着,便咬着牙忍耐着暴躁的心情说道,“去什么去!人家病了,就是要静养,你过去了岂不是给人家添乱?叫人家还得费心招呼你,这病还能好的了?!”
总不能叫韩国公以为人家是烦了他。
不然若是日后当真两家有婚姻的缘分,那韩国公想着礼部尚书早前还看不上他,岂不是要留下心结?
太夫人其实心里也还是有点期待的。
“……您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韩国公见一个白嫩嫩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姑娘从太夫人身后蹭出来一个劲儿地点着小脑袋,看阿菀这样天真可爱,就深以为然地说道,“儿子真的太不体贴。母亲您说得很有道理。对了,阿菀,大伯父听说你见过尚书府的姑娘?都是亲近的人家儿,那是你阿誉哥的师妹,日后要好好儿来往,好好儿做好朋友啊。”他美得要上天,虽然说不能亲自去看望老尚书表达自己内心之中深切的关怀,不过还是把自己预备的礼物送去给了尚书府,希望老尚书赶紧痊愈,然后大家更加亲近些不是?
老尚书接到韩国公府的礼物,真是想要把病情更加严重几分了。
他一把白胡子垂落在病榻上,一点儿都没有道骨仙风的洒脱,哼哼着看着韩国公府送来的许多的药材还有补品,那看一眼心里抽抽一下,格外地不舒坦。
看见丈夫这样郁闷,礼部尚书夫人就坐在一旁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撇嘴说道,“你看看,我就说韩家是实诚人!”看见老头儿还在装病,尚书夫人就觉得这家伙格外地不真诚,一边见韩国公府给拿来的礼物,一边说道,“这婚事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阿誉怎么说也是你看了好几年的,又是你认下的学生。你既然认了他做学生,说明看好他的前程,难道还配不得咱们的仙惠不成?”
她就觉得韩誉挺好。
生得俊俏,出身世家,虽然说是个庶子,可是亲姐姐做着安王世子妃,也有几分家底,这日后闺女跟着他就吃不了苦。
寒门学子自然是极好的,尚书夫人也是嫁给寒门学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因此绝不可能看不起没钱的读书人。
可是叫她说,那还未发达的日子过得太苦了,芝麻官儿的俸禄才有多少,且上上下下打点,这银钱上必定就要短缺。哪怕爱女日后有他们夫妻给做支撑,可是若是贴补太过,又未免有叫女婿吃软饭的嫌疑。
这读书人……风骨是比性命还要紧的东西,人家也不能干的。若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子的银子来走自己的仕途还有素日里的生活,那尚书夫人觉得这婚事更加不能答应了。
勋贵子弟倒是都富庶,可是出息的少,韩誉这样儿的其实是抢手货。
没见当初科举,如今的仕途不如他的他的堂兄韩潇还能娶了太子妃的亲妹妹呢。
人家是嫡子,自然娶豪门大户的小姐,韩誉是庶子,若是这样的人品才貌,娶一个寻常勋贵的嫡女也未必不可能。他还总是对尚书夫人十分恭敬,每每逢年过节必然是有贺礼的,哪怕身在外地,也绝不会忘记。这些贺礼里有许多是年轻女孩儿喜欢的东西,心意都在这里头了。
只看这份对爱女的心意,还有忍耐着从不吵嚷自己心悦师妹叫人为难,尚书夫人是女子,就心疼了几分。
她觉得韩誉极好,也是因她也听说韩家的长辈都很慈爱。
韩国公府太夫人就是京都之中有名的慈祥的长者,虽然有把长媳给送去礼佛的故事……叫尚书夫人说,这还是好事儿。闺女嫁过去,嫡婆婆这不在身边,那就只需要好好儿孝顺祖母就好。老人家慈爱,那仙惠的日子就好过得多。
其他的后宅长辈,二太太病弱,四房的明仪郡主开朗疏阔……这就是尚书夫人更喜欢韩国公府的一点了,人家郡主嫁入国公府那么多年,就是怀不上孩子,可是人家老太太说了什么没有?塞小妾了没有?
啥都没说,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才是尚书夫人最在意的。
她就觉得韩誉极好,也唯恐夜长梦多,回头叫人家把韩誉给截胡了。
因此她是劝礼部尚书与韩国公多亲近的。
“国公府里的其他人就是好一百倍,要紧的那个也不是他们。”老尚书见屋儿里没人儿,顿时翻身而起气呼呼地喝了一口凉茶,白胡子恨不能吹到天上去,翻着白眼儿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他那个生母?我就算不在意别人家的家事,也听说韩国公宠妾灭妻,宠的就是他那个生母!那女人那么不安分,连他们府里的老夫人都受不了给赶出府去,这是个什么货色?日后仙惠嫁到他们家,嫡婆婆算什么,亲婆婆才要了命!”
韩誉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生母是个不安分的。
若韩誉是个老实的侍妾所生,那老尚书早就认了这个女婿。
想到韩誉的那么生母当年闹出的那些名声,还有听说如今住在府外还不安生,礼部尚书就万分不乐意。
那样的女人,他的那个傻闺女是扛不住的。
许两三年就得给磋磨得不成样儿。
更何况韩誉若是个孝顺的,必然会善待自己的生母,到时候就算偏心仙惠也会叫她受些委屈。可若是韩誉一味地只知道护着妻子,反倒将生母不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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