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琳忙着给她斟茶倒水,嘴上也没闲着,只听她柔声地说道:“卓姑娘来得不巧,协加他外出办事去了,刚走,要不你还能见着他。”
俨如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
给伊娜上了茶,瑶琳又去收拾那两本书,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个协加也是的,看完的书还要人家帮他收拾。”虽是责怪,语气中却隐藏着甜蜜。
把书本放进书架,瑶琳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伊娜:“是了,卓姑娘,你是来找协加的吧?你找他有什么事?他要好些天才能回来呢。”
伊娜呆呆地捧起茶杯,放到嘴边,没有答话。
瑶琳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瞧着她说:“如果卓姑娘找协加有事,可以告诉我,等他回来,我转告他好了……之后,他就不太方便去找你了。”说到最后一句,竟然扭捏起来。
伊娜垂眸定定地看着那杯茶,没有说话,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
瑶琳见她没反应,可能是怕她听不明白,又补充说道:“我爹在几个月前过世了,我们都在服丧期,不能出入游乐的场所。过了之后,我们就会……成亲,他一个有家室的男子也不便去那些地方吧。”声音越来越小。
顿了一会儿,她又羞羞答答地说道:“他很好,很细心,怕没人照顾我,就先把我接了过来。他刚提出的时候,我还觉得不太好,始终我生于书香门第,讲的是个礼数,后来看他很有诚意的样子,所以就答应搬过来住。”
伊娜却像个木头人那样坐着,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明白了多少,或许她听得一字不漏。
我有些担心,照瑶琳这样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伊娜大概会受不了。于是我跳上她的膝盖。
伊娜在睡梦中惊醒了一般,站起身,说道:“瑶琳姑娘,我走了,打扰了。”
主人家还没说话,她已经走出了屋子,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
瑶琳喊住她:“卓姑娘,门口在那边,我带你出去。”
伊娜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走出了那个门口,怎样回的酒馆。
到了酒馆,她径直上了二楼,回了她的房间。
青儿跟在她身后进屋,焦急地问道:“姑娘,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伊娜一言不发,倒在床上,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杜鹃也走了进来,见青儿有些惊慌失措,她瞧着床上躺着的人,喊了几声,又轻轻地抓着她的手臂摇了几下。伊娜没有反应,只是沉睡。
睡到第二天,伊娜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杜鹃她们担心得不得了,请人去找了大夫过来瞧,可大夫也说不出个病因,连药都没开就被打发走了。
我看着她们干著急,又帮不上忙。
沉下心来想了一想,我觉得这事跟法王有关。怎么说都是心病,不找法王找谁去?
可要我自己一个人去找,要独自走这么远的路,我又有些害怕了。
“死就死,为了伊娜,一定要去试一试。”我把心一横。
溜出了酒馆,我马不停蹄地向着帝熙宫的方向跑。途中,很幸运让我看到了一辆顺风车。我看那人的马车上有些祈福的用品,估摸着他是要上帝熙宫拜神,于是我就跳了上车。
我在车上求遍了诸神,请他们保佑我坐上的这趟车能平安地把我送到帝熙宫去,千万不要去了其他地方。
行程大大地缩短,我很快便来到帝熙宫。不及多想,我跳下车就直奔内庭,这路我很熟,难不倒我。
最好的时机,法王一个人在书房里写字。
我二话不说地跳到他的桌上。
“你怎么回来了?她来了吗?』法王一见我,吃了一惊。
我使劲摇头。
“你回来做什么?”
我该怎么说呀?我急得直跺脚。
“我不能去见她,你该明白的。”
我怎么做你才明白?灵机一动,我表演给他看。我晃了两下,趴下,闭眼。
他疑惑地看着我,“睡觉?”
我正想点头,可一想,这睡觉有什么不正常的,他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我立即摇头。
看来我得演得神似一些。我又站起身,在桌上晃晃晃,多晃了几下,然后趴下,反转,闭眼,四肢僵硬,摆成个“出”字瘫在桌上。
法王认真地研究我的动作。
“喝醉了?”
“晕倒?”
Bingo!我一咕噜爬了起来,使劲点头。
法王好像有些明白了。他想了想,竖起二指,念了个诀。
转眼我们就到了湖边。
那是碧水连天的玉湖,湖边的杨柳拂动了嫩绿的丝绦,一对璧人相依相偎,树下共读,时而抬头看着前面粼粼的湖水,黛青的山脉。他拉起她的手,抓着她的手指在半空中勾勒出远山的轮廓。
“这山是你造的,这树是我栽的,这个红红的太阳是你放上去的,就放在这座山的山顶上,这片云也是你挂上去的。”他对她说。
“这个湖呢?”她问。
“要挖土才能成湖,很辛苦的工作,当然是我造的。”他答道。
幻想着他们如神般地共同创造了这片灵山妙水,她乐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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