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不喜欢!”我又嚷道。
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也没打算弄明白,转身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摆明就是不管我了。真是自以为是!十分无奈,于是我只好自己去扯身上的那件衣服,扯了好几下,它还是牢牢地套在我身上。这衣服到底是怎么绑的,就是脱不掉!我干脆躺到地上去滚动身体。
青儿进来看见我在地上滚来滚去,觉得有趣,便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雪影,你找死呀?姑娘这么用心给你做的衣服,你弄成这样。”
伊娜听了,才又转头来看我,一看之下,登时柳眉倒竖,噔噔噔地走了过来,“雪影,你真不乖!太不爱惜东西了,浪费我的心机。不想穿就别穿!”
说着把我提起,松了带子,把衣服拿了下来。
“舒服!”我发自内心的叫出来,跳到地上伸展手脚,不知为何竟有种赤身*露体的感觉。
看我一副解脱的样子,伊娜执着那件皮毛,生气地说道:“好吧,什么都别穿了,以后再不给你做漂亮衣服了。”
正吵嚷间,门外有侍女进来,禀道:“姑娘,门外来了一顶轿子,说是容府派来的。随轿的人说,容夫人想见姑娘,请姑娘去一趟。”
伊娜听了,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说:“找我什么事呢?”
沉吟了片刻,便回头对侍女说道:“好,我这就去。青儿,帮我更衣,你跟我一起去。”
“是。”青儿答道。
青儿马上给她拿衣服,侍候她穿衣。我在她们脚下转来转去,“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
伊娜被我的魔音吵烦了,便板着脸训我:“别吵了,你老惹我生气,就不带你去。”
“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了,保证!带我去吧,一个人在家好闷的。”我求她。
“你再吵就不让你进房间,让你睡门口。”
她像是说真的,不像是开玩笑,我立刻噤了声,蹲坐在她的脚下,抬头望着她,心想:我这么可爱,她一定会心软的。
哈,谁知她换好衣服,便带着青儿出门,居然没理我。
她们出去了,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只听到我的呼吸声。我在房间里看看这,看看那,怎么办?剩我一个,闷都闷死了!没法子,谁叫我惹伊娜不高兴了。不过,如果让我穿着那件皮毛难受,我还是情愿受罚。
这一天里,我在酒馆上上下下走了数十个来回,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人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有一两个有闲心的,大不了也只是对我吹两下口哨,喊两声“喵喵”。当然,我不是谁都搭理的,想要亲近我,也得看我喜不喜欢。
等啊等,等了大半天,才把人等回来。
伊娜进门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讨好地去蹭她的脚。她垂眸看我,微掀了掀嘴唇,然后蹲下把我抱了起来,静静地搂在怀里,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上楼。
我仰起头看她。只见她两眼直视前方,眼神空洞,樱唇紧抿着,说不出的清冷。到底怎么啦?容夫人跟她说什么了?老板娘不满意她的工作?应该不会吧?
我又想起了前两天伊娜回复二姑,拒绝了沈老板提亲的事,难道是为这件事?是容夫人扯的线,伊娜不答应让容夫人不高兴了,干脆来逼婚?这有可能吗?按理说,提亲的事容夫人已经替沈老板办了,伊娜不答应也没办法,沈老板又不是容夫人的上司,不可能任务式地强制压下来。何况伊娜是个好员工,把酒馆打理得妥妥当当,根本不用容夫人烦心,坐着就有钱赚了,她应该巴不得伊娜留下来,一辈子帮她做事呢,怎么会逼婚逼她走呢?不合理。
可奇怪,伊娜回来之后就是不说话,一头扎进房间里,不是埋头刺绣,就是埋头写字,我在旁边看着,真不知她是怎么了。
最奇怪的是,到晚上睡觉的时间她不睡觉,还在不停地抄诗,念诗,勤奋程度就像准备考科举一样。写到半夜,累极,困极,才上床睡。连续几个晚上都是这样。
我看她纸上抄写的全是这些: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她一定有什么心事!我试着从这些诗句中解读她的心思。“执子之手”是尊上教她的,大概是很符合他们现在的状况,她一直都很喜欢这首诗,时有抄写。
“问世间情为何物”是她自己学的,开始只觉得头两句琅琅上口,很有意思,后来得知这首词的背后有一个凄美的故事:一只大雁因被捕获而死,逃脱的那只得知,竟在半空中堕地而亡。大雁殉情的故事,令她感动不已,所以便把这首诗背了下来。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相见相亲越是快乐,离别就会越痛苦,但世间多少痴情的男女却沉醉其中。这是一首有情人离别的诗词!
这晚睡下不久,刚一合眼已是五更,模糊间我听到伊娜起床的声音,她摸索着穿好衣服然后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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