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看来长公主猜得没错,老太后的病的确有古怪。
“将帘帐打起来。”
昌邑吩咐一声,重重帘帐次第打开,露出远处静静躺在榻上的虚弱身影。
“冒犯了。”
两人上前查看,只见老太后面色惨白,呼吸微弱,额头冷汗不断,枯月按照谢隐的要求牵上她的手,能够感受到老太后轻微而连续不断的颤抖,似乎是想要抓住她,又因浑身无力而行为艰难。
似乎是被梦魇住了。
谢隐掰开眼皮,她的眼珠已经开始泛起死气沉沉的灰色,明明整日都在昏睡,眼白处密布的全是血丝。
长公主焦急地在外头等了许久,见两人出来,迎上前:“怎么样,母后可还安好?”
枯月想说什么,谢隐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捏,拱手道:“太后娘娘病情复杂,成因不明,我虽心中已有定论,但是拿不出十成十的肯定,需得书信将情况告知师父,让他再来确认一番。”
“如此……”
长公主眼中忧色不褪:“那需要多久的时日?”
“大概五日,不过这段时间我会为太后娘娘先开一些药养着,确保她的病情不会更加恶化。”
“那就好。”长公主吁了口气:“不会更严重就行,要知道前些日子母后吃了那些庸医开的方子,不但没有得到好转反而病情变得更加严重,我是日日不得安眠,夜夜噩梦不断。”
“还请长公主放宽心,我等必将竭尽全力。”
对枯月使了个眼色,两人陆续离开玉藻宫,昌邑唤了贴身大丫鬟送他们回去。被谢隐拒绝,顺手指着一边等候的太监:“且让他送吧,那日路上他与阿月亮的故事还没我有说完,阿月整日心心念。”
昌邑不做他想,点点头:“福源,你送送两位。”
福源陪着他们一路出去,心里还有疑惑,他什么时候讲过什么故事了?
行到人迹罕至的假山旁,谢隐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福源,行了一礼:“福源公公。”
福源赶忙还礼:“谢公子折煞奴才了。”
“此番冒昧叫公公出来,是有事相求,还请公公回去之后与长公主说,让她今夜三更时间莫要睡觉,遣退身边随侍的女官宫娥,在玉藻宫中等候我与阿月。”
福源恍然,躬身应是:“是,奴才知道了。”
“记住,此事必须在公主四下无人时告知她,务必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晓。”
“是,奴才明白。”
——
夜半,谢隐同枯月一同乘着月色前往玉藻宫,长公主自听了福源的传话就知白日里谢隐有所隐瞒,一天都心绪不宁,就等着晚上见到谢隐好好问清楚。
福源守在宫门口,谢隐让长公主上前,指着老太后的眼睛让她瞧:“太后娘娘病是真病,不过病得并不严重,一直缠绵病榻不见好,确实也是如公主猜测的那般,被邪祟沾染上了。”
“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昌邑面色一变:“那,可有办法收了那邪祟,让我母后康复?”
“都不知道躲在哪儿,可怎么收?”枯月随口一说,昌邑便知这事情不简单,又问:“为何白日里不愿意说出来,可是有什么顾忌?”
枯月道:“一般的邪魔外道怎么逃得过我们的法眼,这个东西却只是气息一显,就不见了踪影,想必是有人刻意帮它遮掩,让我们无法寻到它的具体藏身之处。”
昌邑了然:“月姑娘的意思是,这宫里有人故意害母后?”
谢隐点点头,昌邑登时满面怒容:“胆大包天!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待我找出他是谁,必定让他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还从长计议。首先需得稳住太后娘娘的病情,阻止邪祟继续近身加害,另外,我们今日所谈之事千万不能泄露半句,以免让背后作乱之人心生疑窦。”
“这个本宫明白,麻烦二人仙者了。”
两人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开,没有惊动一个人。昌邑不方便现身,现在门口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后,转身走到老太后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母亲,儿臣一定不会让您继续受苦的,不管最后查出来害您的是谁,儿臣,决计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宫里这么多人,我们什么头绪都没有要怎么查?”
枯月最怕麻烦,想了个自觉最简单的主意:“要不让长公主把宫里所有的人都杀光换一批,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脸就被谢隐捏着一顿搓揉:“又胡言乱语。”
“我才不是胡言乱语,那你说说,我们要怎么找?”
“明日先随我去宫里各处逛逛,也许,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翌日,谢隐收拾好坐在一边看着枯月一遍又一遍地换着衣裳,一件比一件华丽反复,跑到他面前让他选:“哪件好看?”
谢隐认认真真品赏,最后得出肯定的结论:“不穿比较好看。”
枯月眼珠一转,随手将外袍往床上一扔,做势要去脱里衣:“那好啊,既然远洲哥哥这么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脱光了陪你去转皇宫。”
52书库推荐浏览: 发芽芽 天作之和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