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和以前的谢隐挺像。
这位国师长得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明明是个年轻男子的男子,却有一头的白发,面色苍白,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了。就是额角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烧伤,算是美玉微瑕。
谢隐跟在枯月身后不紧不慢进来,朔行没有对枯月行礼,倒是拱手对谢隐遥遥一拜:“谢公子。”
谢隐还礼:“国师大人,不知国师大人到访,有何指教?”
“怎么敢说是指教。”朔行嘴角状似艰难地扯了扯,算是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听说近日都是公子在位太后娘娘诊治,便前来慰问一番,谢公子辛苦了。”
枯月双手怀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眼。
“谈不上辛苦,谢某职责所在罢了。”谢隐做了个请的手势:“国师大人坐吧。”
谢隐在他对面屈膝坐下,枯月不喜欢这个国师,扭身想进殿内,被谢隐抓着手腕不着痕迹拉回来坐在自己身边。
枯月抽不出手,面露不悦:“你做什么?”
“陪我坐会儿,乖,很快的。”
枯月不情不愿挨着他坐下,面朝身侧懒洋洋半靠在他肩膀上,不想看见朔行。
谢隐淡淡一笑,替她将长发捋到脑后。
朔行将他二人一眼一行看在眼里,默默垂下眼帘,扯着嘴角不作言语。
太监进前来给谢隐和枯月上了杯茶,递给枯月时被她随手挥退:“端走,我不喜欢喝这个。”
“是。”
太监躬身退下,谢隐饮下一口酒:“国师大人既然有事,又为何一直沉默不语?”
“听说公子最近对惠岳一事尤其好奇,今天还特地去找了长公主询问关于惠岳的事,是么?”
谢隐道:“确有此事。”
朔行道:“请恕朔行多言,不知谢公子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此事已经过去太久,宫里的人都晦忌莫深,不愿意提及此事。”
“无他,只是好奇罢了”
“那么斗胆问一句,谢公子,可有查到些什么?”
“目前为止,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朔行低低一笑,饮一口茶,重重放回桌面。
“公子想要知道事,可以由我来告知,满足公子的好奇心。”朔行道:“不过,朔行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苏公子能够应允。”
“不应允。”枯月忽然出声,笑盈盈看向他:“此事当然不应允,国师,今天是你自己跑上门找我们的,可不是我们求着你来的。”
“阿月,莫要胡说。”
谢隐宠溺拍拍她的手背,枯月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言,无聊地开始戳他手心玩儿。
“阿月她一向喜欢胡闹,说得都是玩笑话,国师大人还请莫要放在心上,至于国师大人所说的要求,请但说无妨。”
朔行讲的同覃苏说的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覃苏并没有讲到惠岳自尽那日还放火烧了乾坤宫。
“当日我正在国师殿,忽听有人来报说乾坤宫着了火,便立刻赶了过去,只是终究晚了一步,等我将惠岳救出来时,她已经没了呼吸……”
朔行思及此,眼中水光泛泛,神色悲戚,一手不自觉抚上额角的伤疤:“这,就是那日救出惠岳时所留下的,全算是惠岳留给我的了,我一直不曾用药,就是希望可以借着这块伤疤。将惠岳记在心里。”
谢隐道:“国师大人对先皇用情至深,令人敬佩,只是不知,那位令先皇神魂颠倒的男子究竟是何人?想必定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吧。”
“并非如此。”朔行垂眸,似乎极其不愿意提及此事:“不过是个自小跟在惠岳身边的一个侍卫罢了,只是武功高些,并无其他过人之处,他害得惠岳早逝,自己也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说到此处,砰地一声捶在桌上。“只是他一条贱命,如何能与惠岳相比较,别说一个他,就是十个百个,也赔不起惠岳一条性命!”
“国师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谢隐轻咳一声,主动转开话题:“事情因果谢某已经知晓,不知道国师大人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朔行也察觉自己失礼,道了句抱歉:“此事一直是我心中拔不去的刺,同样也是昌邑,雪颜与太后心头一道抹不去的伤疤,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这道伤疤也不曾愈合,一经触碰便会鲜血淋漓,惠岳曾嘱咐我要帮助她好好照顾她的亲人,我自当尽责,所以朔行恳请谢公子往后莫要在昌邑她们面前提起这件事,也不要多做追查。”
枯月原本闭眼假寐,听他此言忽然挣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谢隐道:“多谢国师大人愿意满足谢某这点无趣的好奇心,大人的要求,我定当谨记,还请大人放心。”
朔行点点头,后面的小童上前在他耳侧低语几句,两人很快起身对谢隐请辞。
“我还要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告辞。”
抬手重新将兜帽带上,一主一仆很快消失在门口。
枯月将发丝缠绕在指尖一圈一圈地绕:“他这是做什么?先下手想要封住你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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