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儒清道:“为父自有主意。”
温溟甄眉头一动,志得意满:“看来时掌门已经想通了?”
时儒清肃然看着他,沉声道:“先说条件。”
“各位也无需这么激动,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
温溟甄抬手指着他身后一众蓬莱弟子:“从今日起,你们蓬莱的所有人,包括你,都要听我差遣,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不得违抗我的任何一个命令。”
要整个蓬莱听命于麓山?
话一出,所有人都被温溟甄言语间的嚣张激怒。
“这不是将我蓬莱变成了你们麓山的走狗?!”
“想让我们听你差遣?做梦也不要想,我宁愿随着东海一同沉入东海!”
“就是,什么好心帮我们,分明是趁火打劫。”
“你们麓山这般做派,就不怕传出去惹众人耻笑么!”
……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交,时盈夹在其中却没有与他们同仇敌忾,目光悄然落在谢隐身上。
从方才那名弟子带话过来说是枯月杀了白目玄武开始,谢隐便一言不发,犹如一块寒冰一动不动立在原地,时盈甚至无法从他的神色判断出他现在到底是愤怒,还是难过。
温溟甄看了他们半晌,哼笑起来:“这就不愿意了?我帮你们你们这么大一个忙,难不成连一点儿好处也不能收了?看来你们能为蓬莱牺牲的也不过如此嘛。时掌门呢,你也同你的弟子一般想法么?”
时儒清面无表情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温掌门说的没错,一点好处确实应该收,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在蓬莱弟子耳畔炸开。
“师父,不可以答应他!”
“对啊,不能答应,我等都不是怕死之辈,大不了一同葬身东海,也不愿意让这等小人得逞!”
时叶更是急得冲上去就要动手,时儒清下把拉住他往后一推,若不是白之涣赶忙把人接住,怕是得摔个鼻青脸肿。
“父亲!”
“都给我住口!”
时儒清闭了闭眼,转身过来,众人这才看见这位老人已经眼眶通红,满眼血丝。
“你们不怕死,愿意同蓬莱一同葬身东海,可是蓬莱呢?从开山先祖来到蓬莱至今已经过了几千年,这几千年,经过了多少人的呕心沥血,才让蓬莱有了今日的成就,我身为掌门,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这几千年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这么毁在我的手里?!”
“我们是蓬莱的人,蓬莱一草一木,我们都有责任去保护他们,我希望你们记住,我们可以为蓬莱去死,可是在这种关头,更要为了蓬莱活下去,你们明白吗!”
吵嚷的声音安静下来,时儒清静静看着他们。
长久的沉默,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站不住脚。
噗通。
有弟子朝着时儒清重重跪下,眼含热泪,终于妥协。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一时间所有蓬莱弟子陆陆续续跪下,含泪高呼蓬莱长生。
活着远远比死来得难,他们愿意为蓬莱死,更愿意为蓬莱活下去。
时叶也不再挣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忍着满心的屈辱与不甘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温溟甄手下传来,时儒清紧紧攥着双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温掌门,如此,你该满意了?”
“满意,很是满意!”温溟甄大笑道:“看来这整个蓬莱只有时掌门一个聪明人,很好,请各位静候佳音,神兽不日便会送来蓬莱,这几日就先委屈各位留在蓬莱莫要四处乱跑,好好呆在蓬莱等着吧。”
温溟甄挥袖转身:“带上小公子,回麓山!”
“是。”
温溟甄愤怒而来,满载而归,任谁也没想到一天之内蓬莱会遭此大劫,天翻地覆。
眼看麓山一行人浩浩荡荡御剑离开蓬莱,剩下的蓬莱众人无一人发一言。
时儒清长叹一声,满是疲惫:“都起来吧。”
李道冉率先起身,眼中怒火跳动,沉声道:“蓬莱对枯月悉心教导,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掌门难道不追究其责任吗?”
“吾心说的对!”李道冉话一出口,立刻有人附和:“枯月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亏我们还对她这么好,她就是这么害我们的!”
“她是我们蓬莱的罪人!必须抓到她,严惩不贷!”
在众人眼中,枯月已然成了这场变故的罪魁祸首,证据确凿,说不怪她是假的,就是白之涣现如今也没有办法昧着良心替枯月说情。
时叶紧紧咬着下唇,一拳重重砸在地上:“枉费我对她……我真是瞎了眼!”
时儒清将众人的神色皆收于眼底,转向谢隐:“远洲,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此事与那个妖女无关?”
谢隐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头与时儒清对视,眼中似有寒冰凝结,森冷,却坚定得令人心惊。
“师父,我已经说过,阿月不会杀人。”
“那玄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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