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风仪惊得瞪大眼睛,赶忙拉住枯月:“不行不行,要是卷尾蜥就这么死了,依红纱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这也算是一条生命,枯月你又忘了,蓬莱不能杀生的。”
“哦。”枯月道:“我来的路上刚踩死了一窝蚂蚁,算杀生么?”
“啊?”
风仪迷茫地去看魏然,一窝蚂蚁,算杀生吗?
不算吧?
不算吗??
一个死循环。
枯月觉这姑娘真是蠢得可爱,她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
“既然知道是陆红纱的,你俩怎么还在这里围观它发傻?”
“这卷尾蜥头脑简单,一迷路就会原地打转不走。”
魏然说着用扇子轻轻推了它一下,卷尾蜥毫无所觉,继续打圈圈。
“看,就是这样。而且这东西稀奇得很,若不是熟悉的人碰了它,它就会自杀,我和风仪也没有办法将它带回去送还给红纱。”
“自杀?可真是稀奇。”枯月一时也被提起了兴致,问他:“那要如何让它停下来?”
风仪道:“卷尾蜥对气味非常敏感,味道刺鼻一些就会让它很不舒服,它不舒服了,自然也就不打转了。可是我找遍了周围,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味道刺鼻些。”
刺鼻一些的东西还不好寻?
枯月笑得意味深长,扔下一句“等着。”转身往掌门住所去。
风仪望着枯月风姿绰约的背影,好奇道:“难道枯月有办法?”
魏然施施然往一边石头上坐下:“你观枯月是这般主动帮助别人的热心人?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陆红纱。”
从上山那天起陆红纱同枯月就已经结下了不小的梁子。陆红纱任性善妒,像个炮仗,枯月嚣张霸道,跟一团火没甚区别,两个人这般相生相克的性子,一碰上准得炸个噼里啪啦响。
随便一个人若是落了难,枯月不想着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已经算是万幸,要盼着她能主动帮别人,呵,还不如做梦来的轻快些。
两人等枯月这一会儿,陆红纱正好远远从那边过来,风仪正想叫她,她已经率先一个白眼扔过来,目光颇为不屑,也不愿意同风仪多说一句话。
风仪咬着唇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她的蜥蜴在这边,魏然已经帮她做了决定,站起来走到卷尾蜥打转的那块石头前边,正好挡了个密不透风,陆红纱路过他们面前,高昂着头目不斜视走过去,全然没发现她刚好和她的宝贝蜥蜴擦肩而过。
待她走远了,魏然低头对风仪温声道:“风仪,莫要同陆红纱多言语,她气性大心胸窄,因着你我帮枯月说了话,早就将你我记恨上了,我们也不比上去自找没趣。”
风仪昨天只以为陆红纱只是一时气愤,气过了便好了,没想到竟还放在了心上,她没有同别人置过气,这会儿除了如魏然说的那般不去理会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两人没有等多久,那抹红色一身已经重新出现在实现中,等枯月走近了风仪和魏然才看见她藏在大袖里的手中捏着一把鱼腥草混着茴香。
“枯月你在哪儿寻来的?好厉害!”
枯月道:“掌门院子里的药圃里多的是,有什么好寻的。”
掌门的药圃??
风仪眨眨眼,一时有些语塞。
魏然失笑地扶额,枯月也太大胆了些,能这么正大光明从掌门药圃里摘草的,她也算是第一人了。
“你两个,让让。”
枯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小痰盂,走到那蜥蜴面前站定,一把将鱼腥草和茴香全砸到蜥蜴身上,然后迅速盖上痰盂,末了还贴心地捡起一块石头压在痰盂上方,以防止蜥蜴挣扎起来会将痰盂掀翻。
“我这样劳心劳力帮她照顾蜥蜴,陆红纱寻到了一定会很感谢我的。”
枯月后退两部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风仪被她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唬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楞楞地看看她,又看看那个痰盂,虎头虎脑地问魏然:“草是从掌门花圃摘的,那痰盂,该不会是从掌门房里拿的吧……”
魏然以扇敲她脑袋:“瞎想什么,我们快走,一会儿该有人过来了。”
两人也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一只蜥蜴孤零零带在原处被痰盂结结实实地罩着,若是贴近了,还能听见里面有细弱的咚咚声传来,当是卷尾蜥被鱼腥草和茴香折磨的痛苦不堪挣扎而发出的声音没错了。
掌门房中,时儒清将枯月和李道冉两人抄写的山训翻了一遍,李道冉的字迹同他那个人一般规规矩矩,一百遍下来寻不到一个潦草的字迹。
反观枯月那一份,若不是他背得山训,一个字一个人去套,枯月通篇的内容他怕是一个字也认不出来。
时儒清叹气,罢了罢了,总算也是抄了,枯月那个性子,还慢慢来。
将两份厚厚的纸收起来放在一边,忽觉手边空荡荡少了什么东西,皱着眉头仔细一想,恍然大悟:
“谁把我的痰盂拿走了??”
——
枯月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顺着那日跟了谢隐一路的长廊走到善籁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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