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面色不渝,立刻就要将她推开,枯月趁他转过来一瞬飞快把糖塞进他嘴里,怕他不吃还要用拇指毫不客气往里按一遭,动作粗暴得不像喂糖,更像是谋杀。
谢隐下唇被她指甲划得生疼,一手抵着唇畔,眼中隐隐有怒意翻起,只是嘴里弥散开的甜腻又让他一腔心火无处发泄。
而枯月早已缩回去乖乖巧巧坐好,仿佛刚才使坏捉弄人的根本不是她,偷藏起一手在袖子里头悄悄捻了捻
啧!这人冷冰冰的,嘴唇倒是意外的温软。
啪!
一本书被重重摔在案上,时儒清讲学被打断,众人下意识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陆红纱涨红一张俏脸站了起来,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枯月的方向,目光不善地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陆白雪也不清楚陆红纱这又是发的什么风,拉着她的衣袖想让她赶紧坐下,陆红纱正在气头上,又怎么会理她。
“嗨呀,被师兄的爱慕者看见了呢。”
枯月声音极小,带着浓浓的调侃,除了她身边的谢隐,谁也不曾听见。
谢隐目光从她幸灾乐祸的脸上扫过,一言不发。
时儒清严声问:“红纱,你有什么问题么?”
陆红纱气得险些就要破口大骂,这回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枯月那个不要脸的妖女竟然胆大包天至此,在课堂上不知收敛公然勾引谢隐,还敢强迫他亲……亲吻她的……手!简直是仙门败类,蓬莱耻辱!
可是她又不是她那般不知羞耻不要脸皮的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她说出她是因为看见枯月勾引谢隐才会当众失态生这么大气,别说她说不出口,就是说得出口她也决计不会说出来,一说,她心悦谢隐的心思也就无处可藏了。
眼前是枯月洋洋得意的可恶嘴脸,陆红纱咬牙将那股子冲上头顶的愤怒撤憋回去了,剩下就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冲动,眼见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呢,陆红纱慌了神,脑袋里拼了命思索半天,嗫嚅道:“我,我是因为看见有人故意扰乱课堂,故而如此生气!”
此话一出,鼓着眼睛看好戏的温越立刻憋不住哈哈大笑,甚至指着她笑出了眼泪花儿:“陆红纱,你别不是就在说你自己呢吧?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扰乱课堂的人,除了你还有谁?真是贼喊捉贼,厉害哪!”
“我!”
陆红纱被堵得说不出话,眼看时儒清脸色越来越难看,胡乱道了一句:“我方才看见枯月在课堂上吃东西!”
“……”
“……”
众人无言,一双双眼睛纷纷投向枯月,枯月手上一动,将什么东西立刻藏到袖中,无辜道:“与我有什么关系,山训上边儿可没说不许在课堂吃东西。”
“课堂上不就是应该尊师重道,听学以外的事情是断然不可以做的,这个道理根本不需要写进山规,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你休要狡辩!”
陆红纱好不容易想出这个理由,越说越觉得这个理由不错,便死抓着不放,非要让枯月吃个教训才肯罢休。
可惜枯月向来不是会任人宰割的,陆红纱那些所谓的“理所当然”可框不住她。
“你说人人知晓不需要写进山训,可我偏就不知道呢,你待如何?”
陆红纱自认这回可是自己站理,也不同她多言,理直气壮朝时儒清道:“掌门,枯月前几日才因牙吞的事被关进如晦寒潭思过,这才没过多久,又固态萌发公然违反山训,可见她根本毫无悔过之心,这等顽劣不堪的人,难道不该严惩一番么!”
一颗小小的桂花糖被陆红纱说得仿佛她干了什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最一样,就是时儒清也觉得她这番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那糖是风仪昨晚闲暇时自己做的,多的都留在院子里想着下学了带给枯月,身上就揣了两颗,见枯月来了就都给了她,没想到还能惹出这么个事,生怕枯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又受罚,急道:“牙吞兽之事枯月已经受到处罚了,断没有罚了一回,下回犯错又接着上回一起罚的道理啊!”
“我何时说过要接着上回一起罚?她屡教不改,难道不该多吃些教训,多长些记性?”
这话可真是狂妄,枯月自认长这么大,还从无有人敢说让她多吃教训涨涨记性的话,不禁呵笑起来,眼中满是嘲讽:“真是威风啊!陆红纱,我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你觉得你也可以在我面前这样大言不惭了?”
“这是事实!”
“好了都别吵了。”时儒清被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嚷得头晕,抬手揉揉太阳穴,一手指着陆红纱:“红纱,你既口口声声说枯月不守蓬莱山训,你来说说,蓬莱山训第三十条说的是什么?”
陆红纱哪儿知道第三十条是什么,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
时儒清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你们之中也没几个好好将山训记在心里,山训第三十条,同门之间应相互和睦,切忌猜疑不和,滋生嫌隙,你们有谁将这一条记在了心里?”
陆红纱心中不忿,也知道自己理亏,埋头不敢出声。
陆白雪气她过了这么久还是这样莽撞,狠狠瞪着她,低声道:“回去再好好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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