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想杀人。
“哇,白师兄好厉害!”
枯月正在焦躁之际,忽听林中有人声传来,耳尖一动。
这不是陆红纱的声音么……
啧,正好她一肚子火没处发,这姑娘就撞上来了。
林中白之涣坐在一棵断掉的木桩上低头认真摆弄着什么,陆红纱和陆白雪就站在一边守着看得认真,时不时还要发出一声赞叹,跟见了什么稀奇东西一样。
枯月悄无声息地走近一看,原来白之涣正在做扇子,看他动作娴熟,手上扇骨雕花繁复,扇面寥寥几笔绘出一幅海棠图,看着十分雅致漂亮。
只是扇骨并不是能够再生愈合的蓬莱山玉,而是极为普通的木头。
一看便不是做给蓬莱弟子的。
“以安师兄可真是手巧。”
枯月突然出声将三人都吓了一跳,陆红纱反应最大,抬头看见来人是她之后,立刻露出一副极为嫌弃又厌恶的神色:“你来做什么!”
枯月两手抱在胸前,闲闲道:“这里被你撒了尿占领了还是怎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你才……你!不知廉耻!”
陆红纱自认是名门正派大家闺秀,决计不会如她一般将那些污秽的字眼随意挂在嘴边。
“呵,整日用个饿鬼似的眼神盯着谢隐,恨不得生吞了他,你倒是很知廉耻嘛。”
“……!”
心思明晃晃的被戳破,陆红纱瞬间气红了脸,眼中怒火燃烧恨她口无遮拦,抬手就想打她,陆白雪眼疾手快把她拉回来,警告地瞪她:不许惹事!
枯月忽然呵笑起来。
果然沉不住气的人就是无聊时最好的玩物,一激一个准。
白之涣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见枯月还要多言,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激怒陆红纱,忙起身拦在她前面。
“枯月,那个,你怎么过来了?这里荒得很,平时没几个人愿意过来的。”
枯月当然不会回答他,目光触及他手上未完成的扇子,轻易转移了话题。
“以安师兄特意跑来这里做扇子?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这个啊。”以安腼腆笑道:“是红纱说想要个扇子学学蓬莱的术法,正好我闲着也是闲着,便随便做了一个给她。”
“哦?”枯月目光一转,颇为不屑地看着陆红纱:“就你么,还想学蓬莱术法?我看,你不如直接学‘如何接近谢隐’术算了,这般迂回的法子,谢隐那个冷心冷肺又不解风情的,可不吃这一套。”
陆白雪将怒发冲冠的陆红纱按在身后,目光沉沉:“枯月,蓬莱山训严苛,还望慎言!”
又拿山训压她呢!
可惜了,她是陆白雪,不是谢隐,这招使起来,可对她没作用。
枯月嘴角一弯:“慎言啊,那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话音刚落,白之涣就觉手里一空,没待他们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扇子已经在枯月手里断成两半。
将断扇随手扔到陆红纱脚边,故作惋惜道:“啧!这扇子如此脆弱,若不是我帮你试上一试,你回头在人前使起来,必定要大丢脸面了。”
“枯月!你欺人太甚!”
陆红纱再三忍让,没料到她竟如此得寸进尺,若不是此时陆白雪还死死拉着她不让她有所动作,她定要冲上去同她斗个胜负!
“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去帮我教训她,还拉着我作甚?”
“教训我?”
枯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笑得是前俯后仰:“你倒是很有闲心呐,竟然还同我开玩笑。”
情况越加不妙,枯月却生怕气氛不够剑拔弩张似的,还在火上浇油!
白之涣不心疼扇子,坏了重做一个便是,他最怕的是她们要是打起来,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拉架啊!
“枯月说得极是,是我功力不到家,做出来的扇子不顶用,无妨,回头我再挑一些结实的木料重做一把,定会比这一把好上许多!”
话是对陆红纱说的,眼里却直直望着枯月,目光明显得就差没把“求求你别惹事了”七个大字写在里头了。
枯月找了别人不痛快,她就痛快了,此时心中火起已经消了大半,爽快地卖了他这个面子:“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做扇子了,回头做好了,记得也给我瞧瞧。”
送走这尊大佛,陆白雪和白之涣二人皆是默然。
谁还敢给你瞧,吃饱了撑着么?
陆红纱一把甩开陆白雪的手:“姐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你就这样看着我忍气吞声受人侮辱?”
陆白雪脸色也不好看:“若不是你是我妹妹,你以为我还会拦着你?红纱,你已经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该明白的就莫要装糊涂。”
陆红纱面色一白,心中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却碍着面子不肯服输:“我才没有装糊涂!”
“随你!往后吃了大亏,莫要来寻我。”
陆白雪一甩手大步离开。白之涣自觉留下来也没什么能说的,犹豫几番,捡起地上的断扇也默默走了,偌大的密林独留下陆红纱立在原地,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心口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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