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我的猫
枯月在谢隐袖子里翻来覆去睡了半日,谢隐怕惊着她,自始至终将左手放在膝侧动也不动一下,时不时就要低头去看看她是不是醒了,在做什么。
来来回回连时儒清都察觉到古怪。
“远洲,何物扰你分神?”
谢隐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并无。”
枯月早就醒了,在里面刨他玉骨扇上头的扇坠子玩儿,听到时儒清的话就蠢蠢欲动想要往外头钻,谢隐察觉到她的意图,手掌微微压住袖口。
时儒清还有怀疑,皱眉频频往他这边看,时叶素来知晓时儒清在课上一向最为严格,若是叫他知道有人带了解闷的宠物来课上,必定不会轻易饶过。
“爹,远洲跟个木头似的,能有什么东西绕到他!还是快快继续讲课吧。”
时叶话一出,后面几位平日同他交好的晚辈纷纷出口催促,时儒清不再多言,转而继续讲课。
枯月憋得不舒服,一下一下挠他的手腕,谢隐察觉后便将左手放回原处,枯月将被她咬得坑坑的扇坠连带扇子一起拖出来,然后端端正正邀功似的坐在他腿边。
那珠子是时盈不知道在哪里寻来的,极硬,怎么摔也摔不坏,不想会被她啃成这个样子,好气又好笑,低声道:“怎么总是同这坠子过不去。”
他声音太小,小得连就坐在他身边的枯月都听不清,疑惑地望着他,谢隐摇摇头,将扇子重新收回袖中。
枯月见状,迅速用两只前爪抱住扇坠:“怎么,一个扇坠而已,我还要不得了?”
“确实咬不得。”谢隐低声道,再咬怕是那一口牙都不保了。
枯月不是他,不会什么读心术,自然不知他心中的计算,在她眼里谢隐就是把这扇坠子看得极重,又思及下午在院中他斥责时盈的模样,觉得这人心思复杂难以捉摸,心中更是不快。
“不给我?”枯月眼睛一眯起,谢隐很快明白过来她的意图,皱眉以眼神警告她不许乱来,然枯月又怎会是那种看别人颜色行事的人,只要心中有气,当然怎样高兴怎样来。
时儒清余光一直注意着谢隐的情况,见他连连低头甚至还暗自言语,心中越加不快,眉头紧皱正欲说他,一声清晰的猫叫从谢隐座下传来,众人心道不妙,果真下一刻就见一只漂亮的白猫一跃上谢隐的案头。
时儒清面色立刻沉下来,变得异常难看,然而更让他火大的还在后头。
枯月一个蹬腿跳到了时儒清案上,借着趁他还没回神之际踩着他的肩头跃上后面的屏风,那屏风薄如蝉翼只作装饰用,枯月这一上去,屏风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被砸断成了两截。
时儒清脸都气青了,趴地放下书就要去捉她。
枯月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这东西这般中看不中用,摔了个跟斗立刻翻身起来躲开时儒清,蹦跳着跃过他落在李道冉桌上。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枯月歪了歪头,既然撞上,随便也将这口气出了。
踩在他桌上叮叮当当一阵,李道冉的案上很快乱作一团,本来不欲捉她的李道冉这下不得不出手,可惜枯月的伸手比他想象中更要灵活,踩过墨汁往他身上一通乱跳,李道冉一身白衣很快被她糟蹋得不成样子。
蜀山的人素来被要求在人前必当衣衫整洁,眼看一身白衣染满墨汁,李道冉面色也变得不好看。
“给我把这个闹事的小畜生抓了!”
时儒清令下,李道冉即刻在掌心聚起一团白光,谢隐眼神一暗刷地站起来,时叶就坐在李道冉边上,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伤了他姐的猫?
不等谢隐动手,时叶已经先一步推开李道冉的手腕,那团白光斜斜砸在温越脚下,温越正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怎料祸从天降,书案案腿被断了两根,重重砸在他膝盖上,温越嗷地一声惨叫,连滚带爬躲开到一边抱着腿嗷嗷直叫唤。
枯月趁着李道冉被时叶抓住狠狠在他脸上踩了一脚才跑开,时叶看着李道冉顶着满脸黑黢黢的猫脚印,顾不得时儒清还在盛怒之中,捶地哈哈大笑起来。
“反了反了!谁家的猫给弄回去!”
时儒清气得都快喷火了,好好的课堂就这么被一只猫搞得一团糟。
风仪和魏然都认得连翘,却不知道这是时盈寄养在谢隐屋里的,只以为这本来就去谢隐的猫,这会儿见它朝这边跑过来,风仪也不嫌它脚上沾满墨水,张开手把它一把抱在怀里。
温越缓过气儿来,觉得就是这扫把星的猫害他遭这么一回飞来横祸,直直冲过来就要去抢猫,魏然立刻拥住一人一猫将她们护在怀里:“你做什么?”
“这臭猫害我,你把它交出来,我得好好教训它一顿!”
风仪将枯月抱得更紧:“寒秋,连翘只是个猫,不通人事……”
“我懒得跟你多说!”
温越手上聚起金光,是要硬抢了。
随说温越这人行事草包,但修为造诣确是真材实学,风仪论修为比他差了不少,枯月躲在她怀里都能感受到温越掌下逼人的压力。
“寒秋,不可伤人!”
魏然将风仪紧紧护在怀中准备结下这一掌,时儒清厉声一喝,谢隐更快闪身过来握住温越手臂一用力,轻轻松松将他掌心金光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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