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钦认真点头。
桑瑜贼贼地笑,仰脸踮脚,点点自己红润的嘴唇,“那这个呢……要不要吃?”
蓝钦呼吸一重,扣着她的头俯下身,马上相贴时,桑瑜坏事得逞,灵活钻出他的禁锢,“不给吃啦——”
“我去洗澡,”她眨眨眼,“洗香香的——再给你啊。”
蓝钦眼巴巴看着她哒哒哒跑上二楼,踢踢踏踏进了浴室,水声被门挡住,他按着唇边,低眸笑笑,把电子琴插上电,摆到沙发边。
刚坐下,手机铃声响起,一声就挂断,信息随之进来。
“先生抱歉,一时习惯打了电话,您别见怪,”发信人是负责桑瑜家里遗产纠纷的律师,“我这边有些重要进展,及时跟您汇报一下。”
律师手速飞快,逻辑严谨,接下来的三条信息讲得简洁明了,把情况交代清楚。
等陈述完,律师不禁感慨了两句,“老两口要是提前立了遗嘱,能省去不少纠纷,她们母女俩也不至于受那么多欺负。”
他发完这些,自觉话多了,忙跟蓝钦道歉,准备结束对话。
蓝钦手指动了动,“稍等,我原本也打算找你。”
律师意外,追问:“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地灯,光亮柔暖地扑洒,静静拂在蓝钦身上。
他低垂眼睫,缓慢却坚定地按着屏幕。
律师隔了半分钟才回复,极度惊诧,“……您今年刚二十四岁!这件事……未免太早了吧?!”
蓝钦只发两个字,“不早。”
他关了手机,不再多做无谓解释,电子琴在身旁闪着充电的微弱红光,他转了转头,指尖放在琴键上,轻轻按下。
琴声带着机械的轻颤,但并不影响音准。
蓝钦手指连动,生涩弹下一段完整的调子。
太久……没碰过这些会出声的东西了。
少年时候,他独居这里,奶奶也曾经塞给他一个电子琴解闷,他多少有些天赋,坐在露台上,用大把孤独的时间把会唱的歌研究出琴谱。
从前……
他也是会唱歌的。
如果能有声音,唱给小鱼听该多好。
他就不用在紧急情况到来的时候,接起电话做不出应答,不用日夜放小鱼一个人说说笑笑,永无回音,更不会因为每个普通人都做得到的简单小事,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失落扫兴。
蓝钦把琴抬起,垫在腿上,双手按响琴键,凭着记忆,断断续续弹出演唱会上的那首曲子,心底默默地轻哼歌词。
他数不清过了多久,背后有馨香的湿气飞扑过来,抱住他的肩膀,温热脸颊紧紧贴上他,她笑着说:“真好听——我都听到啦。”
蓝钦手指停住。
桑瑜连连吻他耳际,满足地轻声说:“钦钦,我听到你给我唱的歌啦。”
蓝钦心口狠狠一剜,涩痛甜蜜呼啸着纠缠在一起。
她不需要这么乖,这么懂事。
蓝钦扔下琴,拉开她纤白的手臂,回身半跪到沙发上,把她直接抱起越过靠背,拥着她撞入角落的松软靠枕里,将人从头到脚牢牢纳入怀中,抵开她的舌尖长驱直入,侵占她所有感官。
茶几上有张准备好的纸,写着寥寥一行字,“小鱼,我接受手术。”
等等她就会看到。
但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放肆地……尽情品尝他的宝贝。
第65章 神仙·65
蓝钦喜欢喝各种口味的牛奶,包括掺了奶的面点羹汤, 桑瑜给他做这么久的饭, 深有体会。
所以她特意悄悄上网买了奶香味的沐浴乳,可收到包裹后没来得及试, 妈妈那边就出了事,直到今晚回来, 她才第一次开封用上。
洗澡的时候桑瑜就在偷笑,洗好闻闻, 感觉香味不太够, 她又拆了同系列的身体乳,从耳根到脚背仔仔细细抹了一通,再一闻,简直像从果味奶里捞出来的, 又甜又幼。
她激动地飞奔下楼, 想要抚慰在演唱会上受了委屈的蓝小钦, 顺便……再欺负欺负。
可等到真被蓝钦压在沙发上亲得头晕目眩,她惊觉自己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欺负的计划直接成了泡影, 只能一边任他攻占, 一边暗暗颤抖, 他身体还没好呢,强势起来就已经这样了, 等以后能为所欲为……
桑瑜面红耳赤地脑补着画面, 突然手里多了一点重量, 隐约是张纸。
她费力地把朦胧视线对焦,愣愣看着纸上的内容,好半天没出声,等反应过来这行字意味着什么,她眼底一热,急忙爬起来,灼灼凝视他,“钦钦,你想好了?”
蓝钦低喘,抚着她的脸颊点头。
桑瑜记起奶奶说过的话,蓝钦要接受手术,除了体质上的关卡,更难的是,他必须得把经年累月的心理阴影全部克服,重新住进病房,躺上手术台,像最绝望时一样,让那些他强烈排斥的冰冷器械深入喉咙。
她能想象手术对蓝钦而言有多少障碍,所以从不问他,心里也做好了准备,他接受,她就陪着,把他的身体和心态调整到最好,他不接受,失声一辈子,那根本无所谓,她会说很多,给他足够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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