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钦不解。
“你被苛待的根源,那位异瞳叔公,”宋芷玉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缓声说,“知道你爷爷为什么对他恨之入骨么?除了他险些毁掉蓝家基业,也因为——”
她眸光深暗,“他才是我原本的未婚夫。”
“你爷爷做的孽多着呢,死了活该,”宋芷玉呵笑,“但你是可怜的,我无法视而不见,可你的特征太醒目了,我越帮你,你爷爷越憎恶你。”
蓝钦脸色苍白,血色褪得彻彻底底。
宋芷玉别开头,“钦钦,别存着幻想了,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什么纯粹的祖孙情深,包括我在内的蓝家人,对你的情分都是愧。”
“抱歉,让你失望了。”
蓝钦长睫颤了颤,直视宋芷玉,露出淡笑,干涩的唇无声开合,摇摇头说:“我习惯了。”
这次距离太近,桑瑜一字不漏听完,她心口剜疼,狠咬着嘴唇爬起来,躲去走廊的转角。
几秒后,门从里打开,宋芷玉的鞋跟铿铿作响,脊背一如往常挺拔。
蓝钦出来得晚些,目送她消失在电梯。
楼道空荡,灯光雪白刺眼。
桑瑜泪眼朦胧,蜷在墙边,看着蓝钦孤零零立在那里,雕塑一样。
感同身受的深重难过挤进骨头里,她一时没能咬紧唇,哽咽声微弱地溢出。
蓝钦蓦地一震,匆忙回过身,没等看清楚,就本能地朝最熟悉的声音大步跑过去,隔着晚秋微凉的空气,两道视线相撞,死死缠在一起。
他的……小鱼。
蓝钦胸中冻满的坚冰一瞬碎裂。
所有苦涩茫然,在看见她的一刻,全数瓦解消散。
桑瑜对上他的脸,情绪更加决堤,她起不来了,干脆往地上一坐,举高手臂,哭着说:“钦钦,快抱抱。”
蓝钦几乎是扑上去的。
来不及问她怎么会提前回来,他紧紧拥住女孩绵软的身体,双臂打颤不断收拢,头埋进她温热的颈窝,低喘着来回磨蹭,唇胡乱地吻着,又想轻轻咬住,不住舔吮她的馨甜,恨不能把她嵌进身体,融入骨血,每一寸都跟她紧密贴合,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距离。
桑瑜也不再辛苦压抑,搂着他凉透的后颈,抽抽搭搭说:“我,我听到后面的了,钦钦你想哭,就哭,我在呢。”
蓝钦牙关咬出血腥。
桑瑜贴在他耳畔,吻一个接一个印下,哭得眼泪糊一脸,咬字却清清楚楚,生怕他听不真切,“你记着,你不是孤单一个人,你有我了。”
“蓝小钦,你是我的,不需要其他任何人,”她上气不接下气,坚持说,“我爱你,不用你多有能力,不用赚多少钱,就因为你是蓝钦这个人。”
蓝钦跪在地上,双手扶起她湿透的脸,急不可待吻她的唇。
热烫的眼泪和津液混杂,化在彼此迫切厮磨的唇舌上,想送上自己,更想拥有对方。
桑瑜面红耳赤,重喘着勉力分开些,泪眼汪汪说:“我,我还没说完呢,咱们以后不跟蓝家扯上关系!”
她双眼红成兔子,圆溜溜存满了水,一眨不眨盯着他不放,“钦钦,蓝家做珠宝生意,你如果有阴影,那不要做设计了,平常出出手绘图就特别好,也不要赚多少钱,这房子很大,我们可以换成小的,只要天天腻在一起……”
蓝钦五脏被她的哭音重碾着,又叫最温柔细嫩的手珍惜捧起。
他压着她抵到墙上,难忍地狠狠痴缠上去。
不想哭,他拥有她,为什么要哭。
只想亲她,感受她,确定她属于他。
桑瑜有点缺氧,被他吮得全身发酸,她脑袋里迟钝地转了一下,觉得不够。
钦钦受那么大的委屈,光亲亲怎么够。
桑瑜小心地吸了吸鼻子,用所剩无几的脑容量想到大事。
她今天上班了呀……
每次上班,为了忙碌时不被束缚,她都会穿很轻薄的单层胸衣,棉垫几乎没有,轻如无物,特别自在。
她穿的时候,自己用手摸摸都会觉得圆润丰盈,绵弹酥软,如果,如果靠上去呢……
应该,很舒服的吧?
桑瑜眨眨红肿的眼,最难过苦涩的时候,言语哄慰效果有限,就应该用最欢愉甜蜜的东西去覆盖。
身体和心理上的,同步欢愉。
她做好决定,脸烫得要滴血,心跳轰鸣着主动亲亲蓝钦的唇,撑着仅剩的力气把他推开寸许。
他双眸深暗,翻腾着无底的依恋渴求。
桑瑜轻声喊他,“钦钦……”
她属于他啊,虽然还不能直接一步到位,但可以……一部分一部分的,分步属于他。
桑瑜吐息灼热,抬头看看位置,确定这里是监控死角。
她努力把身体抬高,超出跪倒的蓝钦,然后——
红着脸咬住唇,一鼓作气搂过蓝钦的头,让他撞进自己的胸口。
蓝钦毫无准备,犹如迎头跌入两团极致香暖的荡漾温水里,他脑中空白了一瞬,嗡的一声巨响。
桑瑜急促轻喘,酥痒遍布全身,她大睁着眼睛,口干舌燥地咽咽口水,小小声问:
“钦钦,我……我软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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