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认错了?那也不可能,这小宫女耳尖有一颗浅色的痣,她都瞧得分明,定是冷宫小宫女无疑,看来这也是个有故事的。
“那估摸是本宫记错了。”随口回了一句,顾夏心中琢磨开了,花奴很瘦小,身材干瘪,瞧着也不过十二三,说是年前进宫的小宫女,也很是说的通。
可她手上有绿雾这个金手指,记这点小信息还是没错的,定然是其中有什么缘故。
“将围屏仔细的检查擦拭过,放到通风处吹几天,再摆到屋里头去。”顾夏想着,前世的时候都忌讳有甲醛,古代不知道有没有,还是谨慎一些好。
沈嬷嬷应了,自从她的位置被曹嬷嬷顶了之后,这些器具的事,便全部都交给她了,她办事又妥帖又放心。
曹嬷嬷仔细的觑着她的神色,半晌才道:“今儿万岁爷翻了钮妃娘娘的牌子……您早些睡吧。”
一个雪庶妃,可能是两人之间的挡箭牌,那么身份地位比熙嫔还高的钮妃,是不可能做挡箭牌的,她受的下这种委屈,她的家族却受不下。
顾夏微怔,说不好心中是个什么感觉,肚子里的孩子恰巧踢了她一脚,她便回神了,轻轻的哦了一声,也没有接着说什么话。
别说钮妃姐姐侍寝,便是把皇上让给钮妃姐姐,她也是肯的。
咬了咬唇,到底有些没精神,两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她除了静静的沉寂下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如她侍寝的时候,钮妃姐姐从不曾说过什么。
梳洗过后躺到床上,顾夏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道沾着枕头,她便立马睡去。
她一睡,肚子里的孩子就嗨起来,跟打拳似的,挥舞个不停,两个小宝宝你一拳我一脚的,哼哼哈嘿的硬是将顾夏踢醒了。
安抚的摸了摸肚子,顾夏轻声道:“快睡吧,明儿起来再玩,给你们弹琴听哦。”
神奇的是,她的手刚刚覆上肚子,两个孩子像是感应到了,跟两条游鱼似的,亲了亲她手覆盖的地方。
这种温暖的感觉,让顾夏唇角溢出甜美的笑意来。
她这边睡的欢实,康熙和钮妃却相顾无言。
钮妃穿着厚厚的寝衣,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还是高领的,连脖子上的肌肤也不想露一点,刚过了中秋,天并没有很冷,她这样就害苦了自己,后背全是湿凉的汗水,连鼻尖都沁出细密的汗珠子。
她热的辛苦,康熙心中烦躁感更甚,暴躁的在原地转了一圈,扭头往外间去了。
左右在一处也是大眼瞪小眼,没一句话可说,还不如各自分开自在些。
钮妃一夜没睡好,就怕康熙那个禽兽突然忍不住冲进来,那她跟熙嫔之间的感情就玩完了,就算是大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共享一个男人之后,也会变得陌生起来,她不想就这么毁掉彼此之间的感情。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康熙,她总觉得,她失去孩子这事,对方作为皇上是知道凶手的,但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和一个在他心中很重要的凶手,显然没有博弈成功。
康熙倒睡的还成,本来他也没打算做什么,就是来陪陪钮妃,跟她说会话罢了,谁知道她一副防狼的表情,令人气结。
第二天一大早,钮妃刚合眼的功夫,就听到外间悉悉索索的动静,赶紧睁开眼看,隔着屏风看到康熙大踏步离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快,收拾收拾,本宫去寻熙嫔。”她要赶紧去给她解释,他们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钮妃到的时候,景仁宫大门倒是开了,可是熙嫔还睡着,招来曹嬷嬷问过,知道她一夜安睡,不由得无语凝噎,和着都是她白操心了。
蹑手蹑脚的进了内室,就见熙嫔兀自酣睡,小脸红扑扑的,笑意微微。
坐在床榻边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钮妃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看着她,整个人的身心都变得舒缓起来。
细心的替她掖了掖被子,顾夏便一脚蹬开,侧着又睡着了。
有孕辛苦,她是双胎更辛苦,左侧右侧平躺,没一个姿势舒服。
钮妃的脸,却刷的红了,顾夏睡觉喜欢裸睡,只穿着宽松的亵裤,最近天冷,在曹嬷嬷好说歹说之下,才穿上肚兜。
这会子侧着睡,腰肢一下子陷下去,形成一个惊人的弧度,水红色的细带子松松的搭在肌肤上,越加衬得肌肤细腻玉白,惹人极了。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丈量着她腰肢的弧度,不小心挨着她微凉的肌肤,钮妃像是被烫到般,赶紧收回手。
咽了咽口水,钮妃不敢再看,将被子搭在她身上,蹑手蹑脚的又出去了。
同是女人,偏她跟个妖精似的,多看一眼就会被迷惑,也无怪乎皇上离不开她,纵然有孕也时时探望,就连她一个女人,不也看的热血上涌吗。
拍了拍烧红的脸颊,钮妃怕被人看出来,便匆匆的扬长而去。
待顾夏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她每天天黑就睡,却总是睡不够,一下子又睡到这个点,她也叫曹嬷嬷喊过她,她睡不饱,一整天都没精神,心情也会变得烦躁,这才随她去了,能睡是福。
趁着洗漱的空档,曹嬷嬷将钮妃来的事说了,顾夏点了点头,表示了然,用过早膳后,便往承乾宫去。
钮妃姐姐一大早就来,怕是不放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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