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两人没了踪迹,钮妃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等她进乾清宫的时候,原御医都已经赶到了,正在给熙嫔把脉。
“可有大碍?”顾夏眼睛红红的,肚子里仍然踢腾的厉害,她尽力安抚着两个小东西,刚才又偷偷的喝了一滴绿液,这才觉得心跳没有那么急促,整个人舒缓些许。
原御医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叹气:“动了胎气,有些伤着了,以后要好生养着才是,原本……很健康的。”
说着起身去了外殿,开了长长的药单子,又一一叮嘱注意事项,这才又回到内室,仔细的再次把脉之后,将方子交给康熙看过,这才盯着熬药去了。
顾夏摸着肚子,咬着唇又想哭,哪怕她死了呢,都想要孩子好好的,总要留一个下来,这一次是双胎,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可还是防不胜防,不知道何时着了小人的道。
那些蛇鼠道可真多啊,你知道一个,她还有另一个,甚至超出科技水平的东西,她们也有。
这些蛇鼠,怎么不死光了呢。
钮妃立在外头,听见说动了胎气之后,摇摇欲坠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她的身子本来就虚,这又惊吓,又跑动的,出了一身汗,出来晒太阳又吹风的,这会儿额头滚烫的厉害。
晕过去之后,听到碧玺的尖叫,钮妃想,别叫,别吓着熙嫔妹妹了。
刚安置好顾夏,转瞬又安置起钮妃来,她这病无大碍,只是一直底子弱罢了。
顾夏叹了一口气,恨恨道:“那雪庶妃呢?”
人年纪不大,花样挺不少的,一套又一套,要不是她有绿液,这会子说不得是个什么下场。
头一次,她心里发了狠,非得要了雪庶妃的命不可。
“一杯鸠酒下肚,这会子身子都凉了吧。”康熙凉凉的开口,这会子觉得,这么简单的要她死了,真真的偏宜了她。
“家人总有吧?发配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回京。”顾夏冷冷一笑,双手叉腰开始动私刑。
康熙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谋害皇嗣之罪,这处罚不为过。
顾夏还是觉得有些意难平,难免说到太皇太后上头去,她也不敢明说,只边边角角的提了一嘴。
“这人老了,难免寂寞,总是容易被花言巧语欺骗,皇上您叫几出戏过去,也算是聊表孝心了。”
康熙:……
太皇太后喜静,偏她这促狭主意,要给对方叫戏过去听,想想也挺出气的,便默认了。
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太皇太后对他,说恩重如山也不为过,这些年,她也多有让步,他很是感念,可他也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怎么就需要感念她人了?
他的孩子,十不存一,好容易又有了,太皇太后竟一点都不顾念这是她的重孙子,好歹等生下来再说,这般不客气的将人叫去,他知道只是想吓一吓,炸一炸,手中捏着把柄,连他也不好说什么。
“来人,将东暖阁收拾出来,再拿来熙嫔常用的物件,先住下吧。”
康熙摸了摸她有些惨白的小脸,回头向奴才吩咐。
放的远总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摆在跟前为好。
顾夏摇了摇头,柔声道:“怕是有些不妥,臣妾一介后妃……”
“太皇太后在乾清宫也住过,无碍,你放心吧。”他也是有自己的思虑的,若是后嗣不稳,他的江山永固,又是为哪个做嫁衣裳。
他都二十了,成婚这么多年,后妃无数,结果呢?子嗣上面可怜的令人发指。
他既然这么说了,顾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提了提精神,问起钮妃来:“姐姐可还好?她本就身子弱,这一番……”
当初小产掏空了她的身子,钮妃真是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了。
康熙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她仔细养着便是,你该操心自己。”
顾夏无辜的眨眨眼,小手拉住康熙的大手,看着上头的青痕,眼眸中又浮现恨意,“您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肚子里惊涛骇浪的翻滚,哪里是正常之兆?”
康熙沉默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转瞬就下了决定,安抚道:“你就在这住下罢,等生完孩子再说。”
本来打算住到好转便罢,想着还是住到生吧。
幽幽一声叹息,顾夏静默了一会儿,肚子没那么难受,转瞬便睡了过去。
康熙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这一次的事,暴露出来的实在让他心惊,若是他去晚一点,那么熙嫔是不是会呆的更久一点,那么这个孩子还保不保的住?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他仔细的捋了一下事情经过,先是雪庶妃攀上太皇太后这根线,向她告密说是钮妃和熙嫔之间有问题,然后太皇太后想要拿回宫权,这一下拿住两个高位妃嫔的好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那么避火图,与孕妇有碍的东西,她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办到的呢?
这宫中的牛鬼神蛇,有多少跟她串联在一起。
不由得想起‘包衣世家’四个字,她们要做的,究竟是什么?织成一个密密的大网,图谋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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