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
“汪汪汪~”
“奶豆儿!”
“喵喵喵~”
“欢欢!”
“叽叽叽~”
顾夏召唤自己的宠物三小只,嘱咐它们寻找殿内可疑物品,前后殿都要找,包括承乾宫。
她便沐浴更衣,将自己收拾妥帖,万一皇上召见,免去衣衫不整手忙脚乱之忧。
夜,静悄悄的。
只有鸟虫偶尔的鸣叫声,顾夏坐了一会儿,到了宫侍下钥的节点,仍是没有人来,便安然睡下。
翊坤宫。
常圆圆痛哭流涕,腹中仍疼痛不已,除了郭络罗氏来看她一眼,安慰几句作罢,竟无一人前来。
大宫女灵秀上前替她换汗湿的中衣,被她一脚踢开,怒骂:“贱蹄子,纵然我倒下,也轮不到你上位,整日里妖妖娆娆没个正行,勾引谁呢。”
灵秀跪地请求,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常圆圆看着就烦,对着她的头就是一脚,“滚滚滚。”
越想越气,常圆圆狠狠心,又喝下一口红花汁,望着景仁宫的方向,眼神中充满阴毒。
抚摸着平坦的肚子,她还是心痛难忍,既然她的孩子死了,那便为她的孩子拉一个垫背的。
看着晶帘外头的灵秀,常圆圆若有所思,她一直看这个大宫女不顺眼,初初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细看来,这丫头的眉眼,略有些神似瓜嫔。
勾了勾唇,常圆圆感受到自己肚子一抽一抽的痛,反而笑了起来。
闹到半夜,她方才睡下。
灵秀在她睡后,躲在墙角下偷偷的哭,郭络罗氏起夜,听见窗户底下呜呜呜的哭声,吓了一跳,她是个胆大的,当即就开门出来,冷哼:“哭丧呢?”
她以为是常氏,正不耐烦,谁知道一看是常氏跟前的灵秀,一个奴才,便愈加的不耐烦。
吵得她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又听到这般瘆人的哭声。
灵秀吓的不住打嗝,见郭络罗氏冷冷的望着她,不由得害怕,连忙跪在地上,小声求饶。
“你家主子被人毒害,你不好生伺候着,在这哭什么,这么有同理心?”郭络罗氏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挥挥手,就要离去。
灵秀咬唇,半晌才幽幽说道:“主子是不小心跌了,并不是为人毒害。”
“不小心跌了?”郭络罗氏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的冷嘲:“地上连只蚂蚁都没有,跌了?呵。”
懒得听她啰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也是奇人一个。
灵秀擦干净眼泪,回到内室躺在脚榻上,想着眯一会儿,马上就要天亮了,主子还等着她伺候,她一个人难免力有不逮,还是养足精神才不出差错。
第二天一大早,宫内就热闹开了。
出现常氏那样的事,谁也睡不安稳,锅从天上降也不是一回两回,都得好生仔细的戒备着。
顾夏起的也早,刚收拾停当的功夫,就有乾清宫的小太监来叩门,接着是梁九功带笑的请安声。
看着他手中明黄的圣旨,她心中一突,有些甜蜜有些酸。
“嫔瓜尔佳氏,端淑旒秀……特赐封号熙……”
梁九功的声音有些尖利,在高声唱礼的时候,便有些不辨男女。
可在景仁宫众人听来,如同天籁之音,好听极了。
熙。
不说这个字所代表的特殊含义,只她作为康熙朝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嫔妃,这便是无限的荣光。
顾夏一时如坠梦中,机械的朝着乾清宫方向叩头谢恩,半晌才露出温软的笑意。
含笑道:“梁总管辛苦了,请去偏殿吃茶。”
梁九功跟在康熙身前身后,对他的心思比他自己了解还深,对待其他妃嫔,万岁爷向来淡淡的,喜怒不形于色,哪有甜蜜类芳心,怒时辗转难眠。
因此见顾夏客气,一点都不敢怠慢,也客客气气的。
给他一个大红封,香颂亲自送他出去,待转过二门,两人停步。
“梁总管,今儿是嫔主的好日子,这晚膳该怎么安排?”不好问晚间侍寝,只好迂回着问侍膳的事。
梁九功人精似的,她不过停步,便知道她的意思,只嫔主没想着问,她一个宫女,到底僭越,因此推脱道:“万岁爷的心思,谁也不敢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且侯着便是。”
送走梁九功,香颂便有些愁,心思满腹的回去了。
想到那张泪水涟涟的莹白小脸,香颂咬唇,转身出了景仁宫。
海宁瞧着她的动静,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跟福寿对视一眼,冲他使了个颜色,福寿便会意,小心的跟在香颂后头。
顾夏放好圣旨,心中激动非常,这东西要是保存个几百年,就是古董,价值连城那种。
至于后头的搭头,一水的碧罗锦绣、珍宝琥珀,便有些不大重要。
“这绯色、海棠色、绛紫色、浅碧、水绿、黛紫、烟绿,都给钮妃姐姐送一匹去,瞧着重样的,也送过去,紧着姐姐自己选。”顾夏点了点堆成一团的布匹,就有些愁。
这玩意儿放不了多久,又价值不菲,奴才们也上不了身,白放着实在可惜。
“挑几匹颜色鲜嫩的备着,等妹妹进宫,尽数赏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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