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愚忠。
他自己也明白。
明明早就清楚皇帝的心思，可说到底他还抱着那一份期望和忠诚，什么都不愿调查。说白了，其实就是逃避，用儿和孙的命在赌。
如果不是沈子遇将这信坦白放在他面前，他指不定还会继续逃避。
正如沈子遇所说，烈老元帅即便对皇帝积攒了满格的失望，但也不见得他会允许烈家叛国亦或者不忠于皇。
如今是皇帝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迫选择，皇帝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烈家，还有那五万信赖着烈家的烈焰军!
也因为烈老元帅还是元帅，所以他对烈焰军和孙女的感情更深。皇帝无法继续对烈府和烈焰军容忍下去，既然已经动了十足的杀意，烈老元帅再是如同老古董的固执就未免不把他的将士当成人命了!
那双苍老的眼睛里不再浑浊，想通了这一切除了苦涩之外也有决心。
“你……放手去做吧。”
沈子遇将这么摆放在他面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算他不能当真对皇帝动手、也绝对不会阻止孙女。
沈子遇拱了拱手退出了这屋子，留着烈老元帅一个人在里面静静。
烈老元帅悲哀的不光是因为皇上，还有他的儿子……
——
“说完了?”顾寻寒在院子里坐着，抿了口茶、看着小东西从那边回来的轻松，心里俨然有了答案。
☆、第842章 将烈之后(47)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声音带着些许微弱的挑衅，对于自家呆子故意装傻的模样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又不是真把顾寻寒当成傻子。
要知道这家伙，聪明得很。
顾寻寒将东西拿给小东西的时候他就有了猜测和答案，心里隐隐有着期待小东西会在这一切结束后就和自己一起离开。
“事情结束后，我们一起离开东霍国。”
不似询问，顾寻寒弯腰将她抱起在一边坐下，拇指动了动、妖孽的脸上包含深意的笑。
“好。”
沈子遇没道理会拒绝，反正有自家呆子在哪儿都一样。
“当真!?”他的霸道归霸道，要是真要他强迫小东西做什么，他骨子里是不愿的。
就好比他习惯将小东西放在手心宠着，将自己透明化变成彼此的专属物。直到她离不开自己……
自己行动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她说又是另一回事。
沈子遇眨了眨眼，习惯了自家呆子犯蠢的模样……薄凉的唇角微微上扬：“嗯。”
顾寻寒静静抬首，想从她眼睛里辨认出这话的真实性，许久他才带着清润的笑意，不似先前的妖孽，这模样倒是更真了几分。
在一旁伺候的奴婢和侍卫们纷纷对视了一眼，在这种情况下心领神会都散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这两人，顾寻寒和沈子遇两个才不管你丫什么场合，总之该秀还是秀……说到底退开的奴婢可能是因为实在不想再被这种空气弥漫的味道酸到心肝了。
“什么都不问?”
顾寻寒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是她尚且不明的光芒。
“问什么?”
在空间的系统都佩服起自家宿主来，大部分情况沈子遇的确是聪明的可怕，可以说当寻常人最多计算到第二步的时候她会已经差不多整合了全部，但偏生有时候、宿主偏偏就硬呆硬呆的。
系统默默同情给尾巴狼画了个叉，看见这丫自找烦恼就高兴。
顾寻寒将她禁锢在怀里，两人平静的对视。
他从小东西的眼里看到的是清澈，沈子遇看到的确实复杂。
复杂?
他在烦恼什么?
顾寻寒也是因为自己钻进了死胡同，对于小东西什么都不问自己让他感觉到很挫败，就算知道她对自己很信任，但总感觉她不够关心自己。不然怎么可能一点好奇都没有……
顾寻寒眼神在她身上飘忽不定，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就越加烦躁。
自己给自己挖得脑坑，实在有点深。
抿了抿唇，看见她眼里的疑惑叹了口气：“你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关心我。”
我?小……没良心?
瞬间，沈子遇的面色就扭曲了。
被称没良心其实无所谓，但这个“小”是不是有点……?
“记得以后叫我爷!”想起前几天被系统提及的段子，沈子遇咧嘴一笑，只是那漆黑的眼睛里含括着威胁。
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点触动到了小东西，但沈子遇的反应确实让顾寻寒嘴角抽动，抵着她的下颚让她看见自己的眼睛。
☆、第843章 将烈之后(48)
“小东西，你还真把自己男人?”
顾寻寒一直没有戳穿她不是因为不想，而是觉得无所谓……可现在看来自家小东西似乎非常享受这个“爷”?一想到日后小东西可能会挑着自己下巴没肉吃他就慌了。
沈子遇对性别的观念一直都算是比较模糊的，再加上最近经常被自家那个智障的系统给误导说起那些故事和话就有些记忆然后用了用而已。
【……】
系统：又是我的锅?
背的锅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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