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里想归想,她不好说出来,说出来指定得被他扣上一顶不想成亲的帽子。
“你别动那个金锁, 从小就戴着的护身符不许乱摘,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当天下午, 花药就支起来摊子给人看病, 这是她的老本行,信手拈来。
开始村民都还不太信的过花药, 毕竟太年轻,他们去镇上看病,坐诊的可都是些白发苍苍的小老头。
然而花药神医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只看一眼,就能准确的切中病症要害,而且开的药也不是汤药,而是就地取材的草药,非常高深。
村民都叫奇。
一传十,十传百,全村的人很快就认识了他们这两个私奔的小两口。
坐了半天诊,映玉公子要的红布红纸红头绳啥都有了。
村民围在花药跟前,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他们两个。
“你们小两口长得怎么都这么俊?我老婆子长这么大岁数,就没看过像你们这么俊的,跟对儿金童玉女似的。”
花药回头看了眼坐在窗前根底下晒太阳的柴映玉,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温柔浅笑。
“婆婆可别夸他,回头他说不定多得意。”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柴映玉听到他们似乎在说他,转过头看了眼,因为阳光有些刺眼,他眼睛微微的眯起,有些慵懒。
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映玉公子不禁感慨起人生来。
人呀,都是命,别人羡慕不来。
想想他小半辈子,生下来命就好,父母恩爱,家庭和睦,人生最大的坎坷是毁容,却因祸得福,趁机捡了一个对他好到天上去的媳妇。
唔,他以后不能再欺负他女人,只是因为他一句话,她就辛辛苦苦摆摊挣钱,太不容易。
柴映玉还真是把他家女人想的伟大了。
花药其实也是无聊,她又不会别的消遣,干脆就给人看看病,就当打发时间了。
说起来,因为花药有一门能挣钱的手艺,而映玉公子并没有,映玉公子还曾跟花药自怨自艾了一番。
“成亲之前可以被你养着,但是成亲之后可不能再这样,小爷也不能真的当小白脸吧。”
花药其实不介意养着他,然而,映玉公子显然不是那种真的要人养着的类型。
“你家银子都哪儿来的?”她问。
“收租啊,洛阳城里有一半的田地和商铺都是咱们家的。”
花药瞬间就不是那么想说话了。
这就是技术工种和豪门巨富的差距,她一年辛辛苦苦下来,也就百八十万两,人家在家里坐着,就能日进斗金,不能比。
当然,无论他多大的家产,在这个小山村,都还得靠花药养着。
一天很快就过去。
晚间时候,映玉公子坐在炕头,摸着花药给他换来的红布,笑的跟朵花似的。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要成亲,就欢喜的不行。
花药端着水盆进来,就看到柴映玉一脸傻笑。
真不明他为什么在她面前总是傻兮兮的?明明那么精明的人。
映玉公子把脚丫伸到水里,欢快的撩水,他在她面前从来不知道掩饰情绪,高兴了掩饰不住,生气了就更不行。
“你会做衣服吗?”
花药翻白眼:“你还真当我是万能的呀。”
“那怎么办?都没喜服。”映玉公子有些失望的瘪嘴。
“我回头问问猎户娘子,她肯定会做。”
花药见不得柴映玉受一点点委屈,见他瘪嘴,立刻就心疼的不行。她发现自己真的没救,柴映玉敢要天上的月亮,她都得琢磨琢磨怎么摘。
映玉公子一听这话,这才展颜。
他也不挑人家布料是棉布的了,犹记当初他刚入药王谷的时候,还嫌弃人家的床单是棉布的,娇气的不行。
铺好褥子,花药拍了拍,说道:“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还潮?”
柴映玉挪过去,侧身躺在褥子上,用脸贴了贴,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不潮,还有香味。”
“下午我用艾草熏的,条件简陋,你将就下。”
映玉公子心里甜滋滋的不行,他喜欢她这样装做不经意的对他好。就很别扭,但又是那种质朴到极致的美好。
“你是不是可喜欢小爷呢?”
花药失笑出声:“是呀,可喜欢你呢。”
而且是超乎寻常的喜欢,就好像是无意中得了一个珍宝,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拥有,而珍宝本身却整天担心她会丢弃他。
映玉公子有些洋洋得意,又有些甜蜜。
他以前都是任性自我,想干嘛就干嘛,谁也不会影响到他,可现在不一样,他的情绪直接就握在他家女人手里。
今天两个人的褥子直接并排铺在了一起。
花药刚一躺下,映玉公子就凑上前,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想亲亲。”
花药探头亲了一下:“睡吧。”
“不是这么亲。”
花药会意,再次探身上前,细致的描绘他的唇线,攫取对方的呼吸,唇齿交融,相濡以沫,亲昵的交换着气息。
一吻方休,两个人呼吸都有些乱。
映玉公子双眸如点水,一眨不眨的看着花药,唇上水润着光泽,看上去特别纯善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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