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抽手,却被他握得很紧,干脆就任由他这么握着,两人慢慢散着步,朝清影居走去。
这座宅子很大,慈恩堂和清影居是最近的两座院子,却也有些距离。
权墨冼替她拢了拢披风的领子,低声问道:“你感觉如何?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们到园子里坐坐怎么样?”
昨日抵京,先是完成人生大事,再是一夜的抵死缠绵。
亳州一行发生的事,还没来得及跟她讲。
此时天色微黯,一轮明月悄然挂在天边。二月的风带来凉意,却不寒冷,园子里的花木随风轻轻摆动着身姿。
这样一个美好的傍晚,有她相伴,他舍不得这么快结束。
但又想起昨夜自己的不知克制,权墨冼担心她的身子。
方锦书嗔了他一眼,这会儿他知道问自己了?昨夜的时候,他怎么就不问问呢?
想到昨夜,她只觉双腿益发酸软,红着脸道:“我还没来得及去园子里转转,去坐坐也好。”
要是这么早回了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还没有理好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暮色中,这座被方锦书命名为“群芳园”的花园很美。春日还未到来,早春的花草已经开始悄悄吐出了新芽。
一对璧人徜徉其中慢慢散着步,如诗如画。
下人们远远的跟着,生怕打扰了这份安宁。
“你猜,我在亳州见到了谁?”权墨冼问着方锦书。
他既然这么问,这个人一定是自己认得的。不过,亳州能有谁?方锦书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方锦佩。”
“她?”方锦书吃惊地扬起了眉,追问道:“她在哪里?”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权墨冼摇了摇头道:“她在亳州最大的一家青楼,风月阁里。她改名叫玉珠,是那里的红牌姑娘。”
这件事实在太让人震惊,方锦书停了脚步,“这……”
权墨冼把他在亳州审案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道:“多亏了娘子你让高楼来帮我。是夜尘探了出来,吴展冲是卢家放在亳州的一颗敛财的棋子。”
“所以,我才按兵不动,直到最后期限才以审鬼案的名义,激怒吴展冲。夏知府请我去风月阁,我正好借这个机会,引吴展冲出手,我方能正大光明的将他捉拿归案。”
“我是真没想到,会在风月阁里碰见方锦佩。”权墨冼道:“她变了好多,不敢向我求救。”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方锦书道。
“对,我也这么想。”
方锦书沉吟片刻,缓缓道:“有人在这背后,利用控制像方锦佩这样的女孩子,暗中密谋着什么。”
“青楼,是消息最灵通之地。收集消息,一定是在为什么事情,做着准备。”权墨冼接口道。
“这天下并不太平。”方锦书缓缓道:“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暗流汹涌。”
“你是说,太子和齐王之争?”
方锦书轻轻摇头,道:“不光如此。”
太子和齐王,只是高芒王朝的内忧。还有外患,在谋求夺得这个天下。
权墨冼深深地看着她,问道:“能告诉我吗?”她身上藏着的秘密,正是她的负担,他想要替她分担。
“现在还不能。”方锦书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
她怕,她不确定。
她不知道,将即将发生的一切告诉权墨冼之后,会不会改变历史的既有轨迹。毕竟,他在将来,是朝堂上多么重要的一个人物。
“锦书,在能告诉我的时候,请你务必先跟我讲。”
爱,是包容、是接纳,不是逼迫、不是禁锢。
他愿意等,等她亲口告诉他的那一天到来。
☆、第八百五十一章 老实交代
“好。”
方锦书慎重应了。
关于此事,她没想过能瞒过心思缜密的权墨冼。
两人在心里一直有着这个默契,此时是第一次说出来,在言语上达成一致。
撂开此事不谈,权墨冼道:“方锦佩,毕竟是你们方家的二房嫡长女。她的事,你看如何处理才好?”
若放任她不理,她的身份迟早会曝光。
亳州,并不是什么偏僻之地。权墨冼会遇见她,其他人也就能遇见。
方锦书想了想,道:“先将她接出来,我再回去禀明父母亲。或许,她就这般隐姓埋名地过一生吧。”
方锦佩落得如此下场,可算她咎由自取。
救她,并不是见她可怜,而是为了方家的未来。
方孰玉如今已经成了齐王府的詹事,是齐王一方的文官领军人物。和太子一派,在朝堂上时有相争,互有输赢。
方锦书不希望,方锦佩这颗被第三方势力掌控的棋子,有一日会成为要挟方家的把柄。
“行,就交给我。”权墨冼应下此事,道:“我回来之前,在亳州留了人手盯着她。再遣人去一次,将她秘密接出来。”
“我代方家谢过夫君帮手。”方锦书屈膝行了一个福礼。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权墨冼不愉,揽过她的腰身贴在自己身前,低头便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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