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任颖获得了权大娘的信任和感情。
这样的情形,只能让权墨冼选择永远将真相掩埋。
正因为知道权墨冼投鼠忌器,方锦书才默许了任颖的一切行为。
权墨冼是要做大事的人,在他的后宅里,怎能容忍居心叵测之人存在。
一个任颖、一个琴语。解决她们,是权墨冼从告诉她,这两人存在之时起,方锦书就认为这是她作为权家当家主母的职责。
任颖不难解决,难的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
她要是一直安分守己,方锦书还要多费一番思量。
她想过,如果任颖一直能假装自己就是任颖,那她相看一个合适的人家,送上一副嫁妆,将任颖嫁过去好好过日子,是最好的结果。
但这急不来。媳妇的好坏,关系着后代子孙。她总不能为了自己解决麻烦,而明知任颖有问题,却去祸害了一个好好的家庭。
所以,方锦书最初的想法是,先观察任颖半年,看看她的品性如何。
女子的命运身不由己,或许任颖本是好的,却被人做了棋子。
可她这才嫁过来半个月,任颖就几次三番地作妖,显然不是什么善类。方锦书让春雨盯着她,果然便发现了猫腻。
权墨冼忙着前朝事务,方锦书便没有跟他讲,想着自己处理了干净便是。
任颖既然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正好借由这个机会,揭破她的险恶用心,让权大娘看明白任颖为人。
感情都是朝夕相处,给处出来的。
任颖辜负了权大娘的期望,再让她离开一段时间,权大娘心头对她的念想,慢慢也就淡了。将来就算有什么事,权大娘也不会再受揪心之痛。
所以,方锦书这才顺势而为。
春雨还发现,在这其中,琴语也不干净。她就算没有亲自动手,却是助纣为虐的那个人。
所以,当琴语出现在马场,以权大娘要给权夷庭做衣裳,而将他接走时,方锦书便知道了任颖的手段即将发动。
她怎么可能,喝下那杯有问题的茶水?
但她脚踝的伤势不是作假。
不这样做,怎么能加深任颖的罪孽。她咬牙从黄糖上摔下来的时候,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丫头,你怎么就不告诉我?怎地这般傻?”权墨冼的心被扯得一丝一丝的疼痛,轻轻抚着她的面颊。
方锦书这才知道自己被他哄着说漏了嘴,她嘟起嘴嗔道:“权大人,你又用这招。”
自从知道,自己容易在他的攻势下丢盔卸甲之后,权墨冼便经常用这招。可恨的是,他了解自己所有的软肋,每次都被他得逞。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权墨冼黑眸深沉,道:“我在问你话。”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方锦书抗议。
“你就是。”权墨冼将她禁锢在自己的两个胳膊之间,哑声道:“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囚徒。”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充满占有欲的人。
遇见她,得到她,已是幸事。
可是他却发现,得到的越多,他想拥有的越多。他变得越来越贪心,他要占有她的一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
任颖?
她既然去了三圣庵,就别想再出来。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闪,就被他按了下去。佳人在怀,他怎能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他的语气、他的认真,他黑眸中如海的深情,他霸道的宣告,让方锦书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深深沉沦。
“丫头,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哥哥。”方锦书心虚地应道:“你有大事要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交给我好了。”
告诉了他,他一定不允自己冒险。可她既然看清了任颖的品性,怎么能允许她继续留在权大娘身边?
“鸡毛蒜皮?”
权墨冼危险地眯了眯眼,道:“你受伤了,那这就不是鸡毛蒜皮。”
看着他满脸的不高兴,方锦书小声道:“我心头有数。”
“有数?”权墨冼再次反问。
方锦书的心咚地跳了一跳,不明白在他跟前为何这样紧张。明明是自己解决掉了任颖,紧张个什么鬼?
“唔,我下次都不会了。”她举起手指头保证。
“还有下次?”权墨冼不为所动。
方锦书被他看得无处可躲,忽然灵机一动,右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她是左手,悄悄滑入他的衣襟之下。
☆、第九百一十二章 有娘子就是好
她的指尖有些凉意,触到权墨冼的胸膛上,却激起一串滚烫的火星。
权墨冼眸色变得暗沉,捉住她的指尖道:“丫头,你这是在玩火。”
方锦书无辜地眨了眨眼。
难道,就只允许他故技重施,不许自己尝试一回了?
权墨冼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她坐直了身子。他的离开,让冷清的空气突如其来地涌入。方锦书的心头,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你才受伤。”权墨冼的手指拂过她柔嫩的唇瓣,随即收回。
大夫说了,她要卧床静养。
否则,她胆敢这样撩拨于他,看他不将她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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