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书以为桑梓说的只是客气话,毕竟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在床上躺了两年多,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前世,她和徐婉真的交集不多。徐婉真醒来后,她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除夕宴上,离得也远,看得也不真切。
所以,当方锦书看见气色充盈、肤色莹润的徐婉真时,心头被吓了一跳。
这,看上去哪里像一个大病初愈之人?
如今的徐婉真,比她之前所见,在举手投足之间,还隐隐多了一份仙气。
“锦书姐姐,多日不见了。”徐婉真仍然用了旧时称呼,浅笑着与她招呼。
方锦书快走两步,握住她的手,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讶色:“婉真妹妹。实不相瞒,我没想到你恢复得这样好。”
“瞧着你果真不错,我总算能放心了。”
两人许久不见,这会儿并不觉得生疏。方锦书讲了她的近况,徐婉真笑着恭喜她得了一对龙凤胎。
初冬的阳光暖暖的投射进花厅中,两人这份友谊,这份难得的默契,不知因何而起,却彼此信任。
方锦书看了一眼天色,还不到酉时。她起身告辞,约了徐婉真下次相见的时间。
桑梓将她送到了垂花门边上,方锦书笑道:“不必送了。”
她带着春雨走得很慢,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果然,过了盏茶功夫,一名青衣女婢从前院的方向走来,到她面前施礼道:“权大夫人,我们主子有请。”
她没有说是哪位主子,方锦书也没问,跟着她往前院走去。
☆、第九百六十章 大事
这次来忠国公府,特意挑在一个百官休沐的日子,方锦书的目的,正是要见武正翔。
她相信,武正翔也有很多话想问她。
忠国公府和权府有些相似,主子都少。国公府的规模比权府更要大得多,特别是前院,益发显得清幽空旷。
这名青衣婢女带方锦书走的路,乃是一条避人耳目的小径。毕竟男女有别,他见方锦书的事情,不宜被他人知晓。
春雨扶着方锦书,心头直打鼓。主子这是要去哪里?见完了武二夫人,不是应该直接回府吗?
武正翔安排的见面地方,是一处僻静的屋宇。
“夫人来了?请进。”武正翔的声音醇厚,穿着家常袍子的他,看起来不似在骁骑卫衙门那般凛冽。
“武大人。”方锦书进门敛礼。
青衣婢女奉上了茶水退下,方锦书吩咐:“春雨,你在外面候着。”
春雨心头有些迟疑,但这是自己主子的命令,她应了下来退到门外。
“夫人请坐。”武正翔坐了一个手势。
方锦书在一张镂空雕花高靠背椅上缓缓坐下,从容优雅身体挺拔。她端过茶水,不疾不徐地品了一口,并不言语。
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武正翔紧紧地盯着她,释放出迫人的压力。
见方锦书并无任何紧张之意,他忽地笑了起来:“夫人,您此次前来,是有话对我说,对吧?”
“武大人既然都猜中了,我也不瞒着。”方锦书神色沉静,凤目清亮,道:“还是那句话,您信与不信,存乎一心。”
武正翔沉吟片刻,道:“夫人请讲。”
他相信方锦书,并不是因为徐婉真和方锦书的交情,更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一种,习武之人的直觉。
没有人知道,在机缘巧合之下,他的已经打通任督二脉,武功已臻大成之境。论单打独斗,全高芒无人是他的对手。
在他这样的境界,对外界的感知极为敏锐。用来分辨一个人对他是善意,还是恶意,实在是太容易不过。
他有十足的把握,至少方锦书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他。
徐婉真醒来的事实,再一次证明方锦书预言的准确信。武正翔十分好奇,接下来方锦书还会告诉他什么事实。
“武大人,您这里是否安全?”
接下来要说的话,干系重大,方锦书必须要先确认安全。
武正翔朗声一笑,傲然道:“夫人请放心。在这里,绝对安全。”
方锦书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月底,大人您会接到一条重要线索出京。下个月初六,婉真妹妹被贼人用计掳走。”
“你说什么?”
武正翔虎躯一震,呼吸瞬间变得紊乱。椅子扶手被他无意识地一捏,裂开一条白色缝隙,迅速龟裂开来。
事关徐婉真,何况她言之凿凿,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不是还未发生的事情。
饶是他智计无双,见惯大风大浪,也乱了心神。
“你再说一遍。”武正翔一字一顿道。
方锦书轻轻摇了摇头,道:“武大人,您没有听错。”
武正翔吸了口气,重新坐好了身子,沉声问道:“谁干的?”
“这,恐怕就是大人您的份内之事。”方锦书徐徐道。
前世,她深居后宫,对前朝的关注都集中在齐王身上。
这件事,在当时她并不知晓。徐婉真被人掳走,这对一名女子来说,若是被传了出去,是毁名节的大事。
武正翔的嫡母、忠国公夫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徐婉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假如被她抓住把柄,下场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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