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前所未有的严峻。
皇帝中毒,外面的侍卫被杀。既然御书房都已经被攻陷,那这座宫里,还有何处是安全之地?
他相信,在这场乱局中,影卫绝不会坐以待毙。外面还有骁骑卫坐镇,武正翔一旦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定然会设法救驾。
问题是,该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
庆隆帝不再说话,只专心压制起体内的毒素。吴光启想了想,走到里间抱了一个匣子出来。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对庆隆帝道:“皇上,这是淳和驸马备下的解毒丸,你服一颗试试?”
看样子,太子是铁了心不会替皇上解毒。外面这等状况,又不能召太医来诊治,只有试试苏良智提前备下的药丸。
不求解毒,只需暂缓毒性发作就行。
“父皇,您就别费心思了!”太子道:“我用的毒,只有我有解药。您把传位诏书写好,我就会让人给您拿药来。”
庆隆帝理也不理他,只冲着吴光启微微颔首。
吴光启倒了一杯热茶,伺候着庆隆帝服了这丸药。和影雷一起,神色紧张地看着庆隆帝。
一个周天之后,庆隆帝面上的黑气明显减轻了许多,至少不用苦苦压制毒性的蔓延。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太子道:“这份诏书,朕不会写。”
“朕不会,将江山交到一个愚昧、无知、自大的人手里。”他的眼里是深深的失望:“朕以为你知错了,却不料你是错上加错。”
听他这么说,跪在地上的太子陡然激动起来。
“愚昧?无知?自大?”
他呵呵冷笑几声:“原来,在父皇心中,就是这么看待儿臣的吗?这大好河山,能者居之,难道不是吗?!”
“您当年对付汝阳王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太子恶狠狠道。他知道那件事是父皇心中的禁忌,从宫中到朝堂,都无人敢提。
但他现在还怕什么?
影雷的出现固然是个意外,但他就不信,对方敢杀了自己。要知道,杀了自己就没有解药了。虽然,原本就没有解药,但这件事只有他和江尘才知道。
他既然和父皇已经撕破脸,无论今日能不能成事,他都不再怕了!
禁忌?
只要能让庆隆帝乱了心神,不妨多来几个禁忌。
不料,庆隆帝并未动怒,反而轻蔑一笑道:“能者?你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算什么能者。”
“什,什么利用……”太子心头一慌。
“你来见朕说的那番话,奏章上写的言辞,都不是你自己的。”庆隆帝道:“朕还当你诚心悔过,如今看来,是另有他人主使。”
既然不是关景焕,那太子背后的人,更值得寻味。
太子心虚地避开庆隆帝的眼睛,只因他说得没错,这都是江尘的主意。
教他用血书求得一个面圣的机会,教他用毒浸泡奏章内页,教他如何说话才能让庆隆帝放松警惕,这一切都是江尘的谋划。
“他是谁?”庆隆帝紧紧地盯着太子的眼睛,缓缓道:“你告诉朕。”
庆隆帝在位十年,身上的龙威并不因中毒而有半分衰减。太子被他这样看着,只觉得压力扑面而来,比脖颈处锋利的剑还要令他觉得危险。
“他,他是前朝留下来的太孙。”太子顶不住这等压力,回话道。
“前朝太孙?”庆隆帝冷冷一笑,道:“你倒是出息了,堂堂太子,竟然和前朝余孽沆瀣一气。”
“你是什么身份,你难道自己不明白?!”他厉声喝问太子,振聋发聩。
太子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忽而奋起怒吼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不过我一名即将被废的太子!”
他额角青筋暴起,一张脸涨得通红。
☆、第九百七十二章 究竟是什么人?
“父皇,难道您就不知道,被废的太子会是个什么下场?!”皇位之争,历朝历代都是最血腥残酷的。
废太子,就没有一个能善终。
庆隆帝默然不语。
他除了是一名父亲,还是一名皇帝!他必须把江山,交到最合适的人手中。在这一点上,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否则,姜冰薇又怎么会成为废太子妃?
他不愿见到兄弟相残,但是和天下苍生比起来,皇家流的那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见到庆隆帝的神情,太子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所以,在父皇您的心里,我算什么?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吗?我母亲呢,她又是什么?”
听到太子提起废太子妃,庆隆帝皱了皱眉,喝道:“够了!”
“不,不够!这远远不够!”太子从地上跳起来,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锋。要不是影雷应对迅速,他只怕要受伤。
太子用手指着庆隆帝,恨声道:“您对不起我母亲,更对不起我们兄妹!”
“您还记得吗?我母亲入太庙后,您对我们兄妹承诺过什么?”太子的手指不住抖动,声音发颤:“您说,我现在是太子,将来就是继承大统的皇帝!绝不会,有任何人会撼动我的位置。”
“您还承诺,我弟弟能做一辈子的富贵王爷,宝昌妹妹是全高芒最尊贵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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