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晟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道:“我对慕笛姑娘一见倾心,想以良妾的身份迎她进门。”
“好,好啊,这是好事!”方柘激动不已,连连道。
多年的放纵,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连归诚候府是什么样的背景都不清楚,一听见对方是侯府,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侯府,对他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的庶女能进侯府,哪怕是做妾,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一想到自己能和侯府攀上亲戚,方柘就两眼放光。
崔晟勾了勾唇,对方的反应果然不出他的预料。摇了摇头,拉长了声音道:“这是好事,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方柘急迫的追问,这样好的事,可得趁热打铁。
“可惜你的妻子,要问我收取彩礼钱。”崔晟眯着眼道:“我也不是舍不得,总得为你们方家的名声着想吧?”
“无知蠢妇!”方柘怒骂道。
“二老爷,那是你的家事,还请不要在我们小侯爷面前失了分寸。”崔伟提醒道。
方柘忙收了怒容,连连哈腰道:“对对,小侯爷这般尊贵,都是草民的错。我这就回去,让内人把慕笛的生辰八字送到侯府。”
见目的已达,崔晟也不想再跟他废话,挥挥手让他出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歇斯底里
待方柘离开,崔晟看了一眼他坐过的凳子,皱眉道:“把它拿去劈了当柴烧。”
这里是崔家的一处偏院,为了方便,崔晟将此作为归诚候府外的另一个常住地点。这个锦凳不算名贵,但也是用了上好的黄花梨木,找了工艺精湛的师傅打造。就这么劈了,着实可惜。
不过崔伟早就习惯小侯爷的作风,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让小厮抬了下去。
见崔晟嫌弃方柘,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往后都让我来吧。这么个人,实在是犯不上您纡尊降贵。”
今夜的会面,原本他就不赞同。这点小事,只要崔晟吩咐一声,他自然会办得妥妥帖帖,哪里用得着小侯爷亲自出面。
崔晟笑了笑,道:“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乐子。不过,往后我确实不想再见他,都交给你了。”
崔伟应下,崔晟做事一向随心所欲,这实在算不上出奇。
这一夜的变故,方府内无人知晓。
翌日一早,刚刚开了坊门,方柘就急匆匆的赶回方府,进了正房。
庞氏才刚刚梳洗完毕,正在丫鬟的伺候下,准备用早饭。见他进来,只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地吃着。
对这个丈夫,她早已习惯了失望。他的出现与否,都不能让她的情绪再产生变化。
方柘扔了拐杖,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直接用手抓起一个蟹粉春卷往口里塞去,道:“你把慕笛的八字找出来。”
“什么?”庞氏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方柘什么时候关心过子孙,连嫡出的他都很少过问,如今一口一个慕笛叫得亲热。上一次方慕言出嫁时,还是她让人把他从赌桌上拖过来的。
这次,难得方慕笛奇货可居,他怎么过问起来了。
方柘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道:“叫你找,你就找,废什么话!”
庞氏气得浑身发抖,道:“你总要告诉我,要她的八字来做什么?”她还打算在方慕笛的婚事上捞一笔,为仁哥儿的病筹银钱。
方柘白眼一翻,道:“本来想给你留个面子,你非得问,当然是送去归诚候府。难得人家小侯爷看上慕笛,你还好意思张口要彩礼钱?”
“你是不当家不知米贵!”庞氏急了,道:“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二房有余粮吗?!大夫说了,仁哥儿的病,要想熬过这个冬天,每天都得切几片人参熬粥。”
“人参有多贵,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仁哥儿,我豁得下这张老脸,去要彩礼钱?”庞氏的声音越发尖利,嘶吼道:“你的儿子你不管,算什么父亲!”
“啪!”
方柘甩了庞氏一个耳光,打得她整个人都侧翻过去,幸好立在她身后的丫鬟手脚快,才将她接住,没有从凳子上摔到地上。
“算什么父亲”这句话,方柘已经是连着两日听见。昨夜对着崔晟他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反抗,对着庞氏,他不想再做任何忍耐,当即发作。
庞氏被打得一愣,面上迅速的浮起五根鲜红的指印。她想着自己的筹谋,想着这辈子活得窝囊,歇斯底里的发作起来。
“你个老杀才!才哥儿断了子孙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了!我们不指望仁哥儿,还能指望哪一个?指望长房吗,巴着人家从指缝里漏出来一星半点,给我们过活?”
年轻时她被方柘责打,只敢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暗自神伤。此时老了,索性豁出脸皮去闹上一场,将心底的怨屈统统发泄出来。
庞氏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将桌上的饭菜一股脑儿都朝方柘扔去。方柘避之不及,抬起胳膊挡着,汤汤水水掉了一地,间或着瓷器摔碎的声音。
“疯婆娘!”方柘举起一旁的拐杖,越过桌面就朝庞氏打了过来。
庞氏拔下簪子,散着头发尖叫起来,道:“打吧,打吧!打死了我,看哪个还帮你收拾这堆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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