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的别嘴碎了,赶紧把压岁钱都给了吧!抠的跟什么似的。”
“母亲,您就使劲惯着她吧。”司岚笙哭笑不得,道:“看不把她宠到了天上去。”
方锦晖笑着帮腔:“她都已经在天上了,哪里还用再宠着?”在外人面前,她是力挺方锦书的好姐姐,只有在自己亲人面前,她才会开这种玩笑。
窝在司老夫人的怀里,方锦书只笑笑不说话。她若是再说什么,都只会显得恃宠生娇。伸手拿了一个橘子,慢慢的剥了起来,将橘瓣上的白丝细细理完,才拿给司老夫人。
“你们瞧,我没白疼这孩子。”司老夫人吃了方锦书剥好的橘瓣,笑着道。
“那是,你们也不瞧瞧,这是谁家的外孙女。”
“我瞧着,书姐儿的眼睛和老祖宗的像极了,越看越像。”
众人说着让司老夫人喜欢听的话,满屋子的欢声笑语。晚辈们拜了年,长辈们给了压岁钱,便让孩子们自己去玩。
在他们里面,司启良最大,由他带着众人到了后花园旁边的一间小厅里坐了,道:“可惜没有下雪,否则从这里看出去,正好赏雪景红梅。”
司家的园子里栽了两棵一百多年的老梅树,迎着寒风吐露芬芳,开得正好。
看着这两棵梅树,方锦晖的心不由自主地飞到了在大悲寺的那日。梅花虽未开放,但有他和她在梅下,竟不觉得寒冷。
忆起他热忱的表白,她有些微微出神,从心头浮上一抹羞意。
方锦书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心中大致有了计较。过年前,母亲和大姐去了一趟大悲寺,随后巩文觉登门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看来,这件事也没有变化,巩家想讨方锦晖做儿媳,诚意十足。
想到这里,她暗自喟叹了一声。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桩姻缘,最后却是没有成。这其中的周折,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最后的结果,两家并未结为亲家。
如今看来,两家应是在口头上订了婚约。因马上就是新年,巩家还没有请官媒上门,两家的口风都很紧,没有透露半分。
这时,就算自己有心相帮,也难以解释这个消息是从何而知的。更何况,也不知道大姐的心意,先看看再说。
表兄妹们正说着话,烟霞进来屈膝禀道:“四姑娘,太太问你这里还有没有越窑青瓷的杯盏?厨房那边不小心打碎了一件,不成套了。”
越窑青瓷胎薄色均,釉色青翠莹润,在阳光下如同青玉一般温润,是京里大户人家常用的瓷器。只不过,这几年更时兴各类彩釉瓷器,京里用的人慢慢少了,卖的人也不多。
方锦书喜青瓷颜色纯粹,让广盈货行进了一批精品,自己也留了一套使用,司岚笙也是知道的。
“应该还有,”她想了想道:“只是不知道大小纹样是否合适。”
上好的青瓷在颜色上差别不大,便在纹样上花功夫。诸如云纹、团花纹、如意纹等等不一而足。要配成套并不容易。
“太太说有就行,先应应急,回头再重新定。”烟霞道。
大过年的厨房上出了岔子,就算是司家也找不出第二套这么齐整的瓷器来。这套是因为司老夫人喜欢青瓷,在司岚笙出嫁后按人数定制的。定的时候留了备用的,但这么些年损耗下来,偏偏杯盏没多余的了。
平日里司家不会有这么多人一起用饭,一年也就拿出来一次。要么,就只好从库房里另外取一套出来,拼着一起用。
但这样一来,司老夫人立即就能发现。过年这样喜庆的日子,许悦不想惹得老太太不高兴,司岚笙便替她想办法。
大年初二,街上除了茶楼酒肆,大部分商家都还未开门,便遣烟霞来问问方锦书,广盈货行那边还有没有存货。
“你拿着我这方印章,去一趟广盈,请季大掌柜开了库房替你找找。”方锦书从荷包里拿出私章交给她,嘱咐道:“去的时候带一个家中的杯盏过去,比照着找。”
瓷器都是成套卖,这个时候要临时借一个应急,也只有广盈货行最是便利。
烟霞恭敬的接过印章,屈膝施礼道:“扰了姑娘少爷们的兴致,是婢子的错。婢子先告退了,回来再赔罪。”
“既是有事,就快些去吧。”司慧娴听了事情始末,知道是在帮母亲的忙,催促道。
待烟霞走后,司慧娴笑着问方锦书:“我听过广盈货行的名头,原来妹妹还认识货行的大掌柜?”能以私章请动掌柜,显然关系不一般。
方锦书还未说话,司启良笑道:“我听说,这广盈货行里有妹妹出的份子?”
她开广盈货行的事并没有藏着瞒着,方家的人都知道。未出嫁的女儿,主母都会提前给一两个铺子用来练手,方锦晖手上也有一个方家的字画铺子。方锦书的年纪是小了些,但此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司启良是男子,他的消息要比司慧娴灵通的多,就知道一二。
☆、第二百一十章 下雪了
“书表妹还有份子?”司慧娴惊讶地问道:“这广盈货行可不一般,才开了没多久,做了好几单大的,名气大的很。”
方梓泉笑着看向妹妹,自己妹妹能干,他也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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