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庞氏疲惫地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佩丫头自己想不通,谁也帮不上忙。折腾了这一通,我也有些累了。”
“媳妇告退。”尤氏福身道。
方锦薇也跟在她后面告退,和尤氏一前一后出了门。两人走到游廊上,尤氏顿住了脚步,道:“薇儿,你过来我牵着你。我们娘两个好好散散步,说说话。”
尤氏原本是个万事不上心的性子。
虽说她设计嫁给了方孰才,但她对方柘也好、方孰才也罢,都缺乏应有的尊重。毕竟,这两人怎么着也让人尊敬不起来。
所以她在这家里,经常都在看戏。看丈夫的戏,公公的戏,还看婆母的戏。只要自己活得好好的,她连女儿也不怎么关心过问。
但这一回,她是真切的品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她原本想着,方锦佩和方锦薇两个,比她做姑娘时幸福了不知道多少倍,哪里用得着费心去管。
只要到了年纪,找一个差不多的婆家,只要女婿的品性比自家男人强,好好嫁了就行。而且,女儿们养在深闺里,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女子学堂,一年才能出门游玩那么一两次,能闯什么祸?
哪曾想,方锦佩就真的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痛定思痛之下,她决定好好跟方锦薇谈谈心,不能再重蹈覆辙。
☆、第二百四十九章 矛盾(为“我乃龟仙人”堂主万更一天)
听见母亲这么说,方锦薇受宠若惊,忙上前几步将小手放到她的手中,慢慢走着。
“薇儿,你跟我说说,心头是不是有些埋怨为娘?”
方锦薇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忙道:“没有没有。我知道母亲恼怒父亲,才不愿意管我们两个。”
尤氏叹了一口气,她确实有迁怒的意思。没想到这个二女儿的心思如此敏锐,能察觉到自己的不平。
“是为娘不好。”尤氏道:“你姐姐我是无法了,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我说这些可能有些晚了,但不管怎样,你要相信我总不会害你。”
方锦薇连连点头,道:“母亲,今晚我想要和你一起睡。”往日有两姐妹作伴,今儿方锦佩出了事,就剩她一个,她实在是有些惶恐。
尤氏点点头,道:“好,我们也好好说说话。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吃些什么?明儿我做了来。”
她们娘两个许久未曾这样亲密过,此时的温情是那么来之不易。方锦薇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将脸贴在尤氏的胳膊上,两人慢慢走了回去。
二房这边安静下来,明玉院中仍然亮着灯火。
从方锦佩这里没有问出什么来,方锦书将那个装着流霜散的盒子交给了方孰玉,道:“父亲,这是在听雪轩时,从三姐姐身上落下了的。这里面,应该装着迷药。”
当着司岚笙和方锦晖,她并没有说出流霜散的名字。她只在方孰玉面前,假借英烈皇太后托梦,以皇太后的身份在梦中活了十年,但其他人并不知道。
因此,她在此时也不能说出她认得流霜散,她无法在司岚笙和方锦晖的面前,解释她如何认得。不过,只要方孰玉拿着这个盒子去查探,自然就会查到这是流霜散。她便没有想过要单独找机会,告知这件事。
方孰玉接过盒子,问道:“书儿,你还想到什么?”
“父亲也想到了,方锦佩是受人指使。但女儿却想不出来是谁,觉得有些事自相矛盾。”方锦书道。
司岚笙蹙眉道:“什么矛盾?你说出来我们一道参详。”
方锦书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道:“第一个矛盾之处,女儿在听雪轩闻到了两个味道。迷倒巩文觉,有一个迷药就够了,为什么需要两个?”
“第二个,方锦佩明显是要让红叶将巩太太引来,却被卢姑姑察觉后阻止。如果她背后有人,怎么红叶的行动受阻后,就偃旗息鼓了?”
“如果她背后没有人,那么为什么芳菲被方锦佩用借口支走后,会跌入陷阱?如果方锦佩只是需要便利去听雪轩的话,将芳菲支走就行,没必要还特意设计于她。”
“第三个,方锦佩被母亲吩咐在马车上看管起来后,她又是如何逃出的?女儿去过一趟,有两个婆子看着她,以她的力气,根本无法逃脱。就算是借口去净房,也会有人跟着。我不相信,母亲的吩咐,她们敢不尽心。”
整件事情,方锦书作为旁观者看得最为清楚。方锦晖再怎么聪慧,事情到了头上,被伤心痛苦后悔等种种情绪所包裹着,便不如她那样清晰。
司岚笙缓缓道:“书儿说的没错。这件事,我当初就觉得有些蹊跷,如今书儿这么一说,感觉更加明显。”
“就像是,就像是……”她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却说不上来。
“就像是有人为了某种目的,撺掇了方锦佩出头。却在没有达到目的时,放弃了。”方孰玉接口说道:“但是,在放弃之后,又暗中动了手脚。”
“对!”司岚笙道:“这岂不是前后矛盾之极?”
确实如此。
所以,方锦书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整件事透出一股扑朔迷离的意味。她虽然亲历了整件事,却也找不到一个清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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