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的血从她的唇角沁出,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崔晟恼怒至极,大掌钳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男人的阳刚火热,女子的柔弱无依。崔晟身上的玄色衣袍与方慕笛的海棠红寝衣,红与黑的狂乱,共同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作。
良久之后,崔晟才放开方慕笛,眼眸危险的眯起,道:“你想寻死?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方慕笛连连后退几步,靠在梳妆台上轻轻平缓着呼吸。
她凄然一笑,眼中有泪光闪现,道:“小侯爷,我于你来说,不过是草一样的人。你何苦这等苦苦相逼?”
“元宵那夜,我还以为我们都说好了。”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容颜,崔晟的心头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好似酸楚,又好似怜惜,扯得他的心一阵阵发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这股情绪,沉声道:“是说好了,但你们方家一直不答应我的求亲。”这能怪他吗?他的耐心都被耗光,只想马上拥有她。
可是,看见她的这个样子,他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抢回来吧?”方慕笛知道最近这段时日里,方家一直就没消停过。这才刚刚出了正月不久,崔晟就如此迫不及待。
她从妆台上拿起一方洁白的丝帕,擦去嘴角的血迹。她的这个普普通通的动作,看在浑身紧绷的崔晟眼中,比投怀送抱还要令他心痒难耐。
他今日做下这样引人侧目之事,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将方慕笛送到这个别院后,他就回府处理后续的事宜。
应付完长辈的质询、京兆府前来的官差等等,好不容易才脱身到此。
在来之前,他已经想得非常清楚。方慕笛只能是他的人,只缺一道纳妾文书而已,这个先后顺序有什么打紧?
索性先将生米煮成熟饭,不信方家不会妥协!
可是,当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他却发现不能凭借本能行事。这样理智和情感的冲突,他还从来没在女子身上品尝到过。
她看起来是那样甜美,又是那样软弱,好像一道天底下最诱人的菜肴,引得他迫不及待想要品尝。
但是,他又在内心告诫自己,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恐怕这辈子都会失去获得她芳心的机会。
他不想在方慕笛眼里看到厌恶憎恨的情绪,不想她露出求死的决绝,更不想看到她无奈的求生。他想要的,是一个生命鲜活的方慕笛,能在他手中恣意绽放生命的光华,活出只属于他的独特风华。
她就像是一张白纸,他想要在上面描摹出他想要的图样。
只是,他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方慕笛的反应,更料错了自己。
她竟然会激烈地用咬舌来反抗自己,而自己其实拿她并没有任何办法?
面对她的质问,崔晟暗暗握紧了拳头,冷硬地回答:“爷要做的事情,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我要回家。”
“不行,你就住在这里,直到方家同意我的求亲。”崔晟想也不想地拒绝。
两人僵持不下,方慕笛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道:“那你出去,我要休息了。”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和他共处一室让她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闻言崔晟黑了脸,这个女人,竟然敢对自己下逐客令!
☆、第二百六十九章 弹劾
就在方慕笛以为他又要欺上前时,崔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退出了房间。
看见他的身影离开,方慕笛浑身一松,两手抓住妆台的镜子边缘,才没让自己倒下去。跟他的对峙,耗费了她所有的心力。
初雪进门施礼:“婢子伺候笛姑娘歇息。”
她的心头满是讶异,作为崔晟亲点来伺候方慕笛的人,她的身份不止是丫鬟这么简单。原以为连她见了都忍不住心动的女子,今夜难逃崔晟魔掌,不料她却能全身而退。
在心头,初雪对方慕笛不由尊敬了几分。
方慕笛并不知道崔晟为何会放过自己,卧在高床软枕之上,她只好一遍一遍地替自己加油鼓劲。想着方锦书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想着胡姨娘,她必须要坚持下去。
她已经放弃了去想自己的名声,反正已经不可能再糟糕。
接下来的几日,因方慕笛被崔晟掳走一事,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文臣、勋贵两个截然不同的庞然大物,因这件事而再起干戈。
随着陈情折子的上奏,方孰玉成为不屈权贵的化身,抨击着崔晟的所作所为。在文臣女眷中,也人人自危,在夫君的耳边吹着枕头风。
京中那些勋贵个个拥有特权,时有欺行霸市、糟蹋良家妇女之事传出。但一直以来,却都和文官集团相安无事。
没有触犯到自己的利益,朝臣们也就没有切身之痛。
而这一次,崔晟掳走的虽然只是方家二房庶女,但谁知道他下一个动手的对象是谁?这次不严惩他,让那些勋贵知道害怕,下一次是不是自己的妻女就要遭殃?
在这样的心态下,文臣们前所未有的团结一心,连政见的争执也都暂时搁置下来,纷纷上书弹劾崔晟,要求严惩。
在这些弹劾折子里,不止将崔晟以往的荒唐事情再度罗列出来,连他儿时跟随母亲赴宴打碎了别人府里的一只碗,都作为他顽劣不堪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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