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见过夫人。”芸娘见了礼,也不拐弯抹角,道:“夫人,爷他连我做的汤都不想喝了。”
“那又如何?”
“府里姐妹虽多,却也没见过爷这样上心过。”芸娘能在崔家后宅立足,凭借的就是这份聪慧。她更知道,郑氏比她更要聪慧百倍,说话便直截了当,不惹她厌恶。
她轻声道:“娇儿妹妹进府时,动静闹得大,爷也不像眼下这般。婢妾冷眼瞧着,爷是动了真心。”
郑氏挑了挑眉,道:“那你是怎样想的?”
芸娘深深吸了口气,道:“婢妾愿为夫人做马前卒。”
郑氏发出“呵”地一声轻笑,睁开眼凝视了她片刻。芸娘不敢动弹,任由她这样看着。
“好,你只管放手去做。”半晌后,郑氏才道:“不过,若是事发,我不一定保得住你。你可想清楚了。”
芸娘喜道:“有夫人这句话就够了。”
直觉告诉她,若放任下去,等待她的只有孤独终老的命运。
郑氏是嫡妻,无论是谁也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何况方慕笛的出身摆在那里,就算封了乡君,也只是个庶出。
她更比不得像娇儿这样姿容出众的美姬,她能抓住的,只不过是崔晟的胃而已。可瞧这架势,方慕笛一旦嫁给了崔晟,她说不定就会沦为厨娘。
思前想后,她决定要除去这个障碍。来跟郑氏回禀,她并没有指望能在这里获得帮助,提前先知会着,才能令郑氏冷眼旁观。
而她,自有她的法子。
乡君府她自然是进不去的,但在迎娶当日,总是要在归诚候府的。那个时候,就是她的时机。
待芸娘走后,伺候郑氏的贴身婢女轻声道:“夫人,您怎么就应了她?”
郑氏放松了身子,任由她手法轻柔的按摩着手腕,淡淡道:“她算是识趣,先来跟我说一声。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蠢蠢欲动。”
“就让她们去,我懒得理会。”
在嫁给崔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两人的婚姻只不过是让两家的关系更巩固罢了。世家之间的联姻,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
崔晟再如何俊美,她都紧紧守着自己的一颗心,不打算交给他。这个决定,时间越久,让她越是庆幸。否则,不知道会伤多少次心。
她姓郑,在郑家有一位嫁入忠国公府的姑母,便因用情太深而失了真性情,做出让世人侧目之事。
前车之鉴,她不想成为第二个。
方慕笛,就算得了崔晟的心,也名不正言不顺。她以为她是公主?什么乡君府,简直不伦不类。还不就是一个外室,当真以为有了皇上给的这块遮羞布,世人的眼睛都瞎了?
所以,这些姬妾要去闹,就由得她们去。左右不干她自己的事,就当看一场好戏。万一,真能成了呢?
作为正妻她可以不在意方慕笛,世家女儿的尊贵和骄傲,让她不会出手。但是她也是女人,有人能替她出气,她乐见其成。
这种针对方慕笛的明争暗斗,正在崔家后院中暗暗酝酿、发酵。
☆、第三百二十五章 殿试(今天下午两点后十更)
nt??d?`???!?.??!;?0??>e???v??3k??r??lg??k??2?7???+x??/??女人心思,只是她们自己在暗地思量。
眼下的洛阳城,从贩夫走卒到王公权贵,都将目光集中到了皇宫之中。在宣政殿内,正在进行着决定考生命运的重大事件——殿试。
比起会试来,殿试只有一道策问,题目要简单不少。但身处这每天决策着天下民生之地,全天下权力的最中心,考生们的紧张何止百倍千倍。
只有在会试的前一百名进士,具备殿试资格。光可鉴人的明砖、朱漆金柱的殿堂、大殿门口执戈站立的侍卫,庄严肃穆的气氛,都令这些学子们心存敬畏,战战兢兢。
在入宫的前一天,就将他们聚拢在贡院里,由礼部员外郎专门示范讲解了见驾的礼仪规矩,并让他们反复练习。
今日一早从端门进宫时,一众学子又经历了搜身盘查,愈发增加了紧张的气氛。
其中有些没经历过场面的,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汗出如浆。坐在答题的几案后面,执笔的手都在颤抖,更无法集中思绪下笔。
庆隆帝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考生,将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他能理解他们的紧张不安,但这些人不堪大用。
随即,将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掠过,放在了第一排的十名学子身上。他们,正是此次会试的前十名,而他们的文章他都一一看过。
权墨冼的前面,放着一套文房四宝,一叠厚厚的宣纸。他凝神坐着,不见卑微不见骄狂,稳如泰山。
这等心性,令庆隆帝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息。
此时殿内的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致,有些学子甚至轻轻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天威难测,他们不懂为什么,到了此时殿试还未开始。
站在前面的吴尚书心头明白,殿试,从他们进来就已经开始,不只是作答题目而已。
又过了两息,庆隆帝对身边的心腹太监吴光启点头示意。吴光启这才扯开嗓门唱道:“庆隆三年,殿试,开始作答。”
一众进士总算是松了口气,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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