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二字,听起来逍遥自在,快意的很,实际上却很辛苦。
一路上舟车劳顿不说,错过宿头、突遇道路被阻塞、遭遇大雨等等,这些都是常有之事。最危险的一次,巩文觉甚至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匪徒。
他是大家公子不假,但并非想要借着游学之名,去找一个烟花之地肆意享乐的纨绔子弟。他胸中有大抱负,不会允许自甘堕落。
这次秘密回京,他身上穿的都是平常百姓的粗布厚裳,以御寒实用为主。若换了在他游学前,就算穿上这样的衣服,也不像普通百姓。但此时乔装起来,别无二致。
两人分开,各自去调查线索。回到了家,权墨冼和刘管家在书房里商议到半夜,才回房歇下。
两日后,一名小吏从户部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篮,是午时家人给他送的空食盒。每天他都是这样上衙下衙,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
而今日却有些与众不同。
他和平时没两样的出了户部衙门,回到了家刚过了一刻钟功夫,便在怀里抱着包袱从后门上了马车。
“大公子,你要的东西。”他将包袱里的账册拿出来,交给巩文觉。
巩文觉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辛苦你了。”说着拿了两锭银子给他,道:“我这眼下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先收着。”
他连连摆手,道:“大公子花费银钱的地方还多,先留着吧,还有用处,在下先告退了。”他从户部里将账册替换出来,冒的风险很大,但他绝口不提。
巩文觉也不跟他计较,点点头道:“好,这份人情我先记下了。”
翌日,关景焕乘着小轿来到他给幕僚置办下的僻静院落里,面沉如水。他的目光扫过这些幕僚,问道:“这么说,刑部里有人在追查此案?”
眼看影卫已经在返京路上,他要设法将这个罪名钉死在高唯身上。一直以来都很顺利,没有遇到别的阻碍。怎么快到了最后关头,反而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一名幕僚禀道:“是,刚开始我们还不敢确认,昨日才明白过来。”
“是谁?他查到哪里了。”
“权墨冼,他应该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
“又是他!”关景焕几乎要咆哮起来,因为这个权墨冼,他三番五次地落了下风,还被庆隆帝训斥。
☆、第五百零四章 阴谋诡计
这一回,他不打算去招惹对方,权墨冼却自己找上门来。
“刑部那边,不是已经打好招呼了吗?”关景焕问道:“他怎么会接触到这个案子。”
“大人,他毕竟是刑部员外郎,只要他想总有些职权便利之处。”这是实话。不过聪明人都知道这件案子碰不得,唯恐沾染上了受连累,哪里像权墨冼这样专门凑上去。
王吉眼里精光一闪,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拱手道:“大人,属下有法子让他无心查案。这次,定让他一蹶不振。”
关景焕知道他一直在和权家那两名族人接触,当即问道:“你且说来听听看。”
“大人,他不是刚新婚半年,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吗?”王吉嘿嘿一笑,道:“如果,他的妻子被他族中的堂叔给糟蹋了,你们猜会怎么样?”
前几次过招,都是摆在明面上来,各凭实力说话。权墨冼本事过硬,关景焕这方一时奈何他不得。
王吉眼下所出的主意,却是一记再阴损不过的招数,甚至有些下九流。俗话说祸不及妻儿,他这样利用权家族人来打权墨冼妻子的主意,说起来非常缺德。
此言一出,场中有几个幕僚的眼神都变了。他们看不起这样的招数,却知道关景焕的不择手段,便掩了心头所想,等待关景焕来决断。
“这个么,你让我想想。”
如果王吉的谋划成真,权墨冼的妻子果真被权家族人给糟蹋了,他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一趟闲事?何况冒犯他妻子的不是别人,乃是族内的堂叔。
既是同族、又是尊长,这个哑巴亏,权墨冼只能认了!
那个看起来恭谨有礼,实则桀骜不驯的人,关景焕早就想要将他打落尘埃。
依他对权墨冼的判断,那是一个很重情的男子,这点从他宁愿扛着宝昌公主的压力,也要娶恩师的女儿一事上看的出来。他的妻子,对他的重要性,不仅仅是配偶而已。
那么,对他而言,这样重要的人被族里堂叔所糟蹋,他还能分心他顾不成?
关景焕是一名道貌岸然,看上去相貌堂堂的儒雅君子。他的身上,甚至初具了大儒才有的浩然正气。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对他心生信任。
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绝不会使任何阴谋诡计的堂堂君子。
可是,只有他身边这群忠心耿耿的幕僚,才知道他为了达到目标,能如何不惜一切。他的手段,向来干净利落。有需要时,狠辣无情,并且不会让人抓到任何痕迹。
这样的关景焕,脑中转着的却是针对一名年青官员的阴谋,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信。
他在思考的时候,无人敢发出声响。约莫过了盏茶功夫,他才笑了起来,吩咐道:“好!王吉的这个主意不错,就由你负责此事。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大家商量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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