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锦菊的处置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两人便开始商议起婚事来。司慧娴的嫁妆早就准备妥当,褚家亦然。很快,便将成亲的时间定在了半年后的十月里。
而在这之前,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
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司、褚两家都会忙着两个孩子的婚事。
在听到褚末和司慧娴定亲的消息后,方锦书有些讶然。在她的记忆中,表姐司慧娴婚事上遭遇了波折,但最终嫁的却不是褚末。
这虽然只是细枝末节的改变,也代表着越来越多的事情,和前世不一样了。
方锦书心头高兴,手中的绣针越发稳了,一朵带着露珠的新荷出现在她手头的绣绷之上,惟妙惟肖。
这两年里,她也没有闲着,通过高楼和广盈货行,悄悄改变了好多她能记得的事情。
她的目的是要让卫亦馨相信,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变化,这不再是她们前世所处的那个世界。
方锦书想要让卫亦馨习惯这种变化,为庆隆七年那个关键的事件进行着铺垫。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惹得卫亦馨起疑,才会显得顺理成章。
只是,发生改变的,仍然是这些小事。那些至关重要的大事,依旧沿袭着原来的轨迹。
比如说,巩文觉推迟了三年下场会试,却仍然在殿试里,以二甲进士十二名的身份,被庆隆帝点了榜眼。
如果说在前世,巩文觉就像那锋利的刀,凭着年轻人的一股锐气,一气呵成地获得了榜眼。
那么这一世,经历了游学、伪印案之后的巩文觉,就像入鞘的刃,哪怕被装入鞘中,也难掩其光芒。
庆隆帝破例将他点作榜眼,方锦书隐约可以明白皇帝的心思。
☆、第五百九十五章 你不懂
这几年来,在变与不变之间,方锦书觉得自己摸到了一些规律。对如何改变庆隆七年那件关键的事,她心里也有了大致的布局,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把握。
只等着到时候,逆天改命那一日的到来。
巩文觉得了榜眼,在方锦书这里只是一件前世发生过的事,只不过推迟了三年到来而已。
但对巩家和方锦晖而已,这却是意外惊喜。
他的名次在二甲靠前,却没有进前十。按常理来说,殿试的名次波动不会这么大。巩尚书猜测,庆隆帝点了他做榜眼,定然与伪印案有关。
当初,为了替祖父正名洗刷冤屈,巩文觉在伪印案上出了大力。
否则光凭权墨冼单打独斗,缺乏人手根基的情况下,想要侦破伪印案,或许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当初巩文觉只是一名举人,伪印案又和巩尚书息息相关。在随后的赏赐里,都归功于权墨冼,连提都没有提过巩文觉的名字。
庆隆帝心头有数,加上他确实喜爱巩文觉所作的文章,便干脆将他直接点了榜眼。
结果出来后,来巩家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从主子到下人,都是一派喜气。
高中榜眼,巩文觉同样意外。饮过好几轮酒席,他让人在南市买了方锦晖喜欢吃的糕点,去方家递了拜帖。
这份意外之喜,他更想要跟她分享。
未婚夫妻在婚前三个月不能见面,他想趁着这之前,能多见上几次,慰藉将来的相思之苦。
他对方锦晖如此用心,是方家上上下下都乐于见到的。未来的姑爷,可是当朝榜眼。这说出去,就连方家的下人面上也多了些骄傲的光彩。
他这份浓烈的情意,方梓泉实在是有些看不懂。
不就是娶妻吗,为何会如此激动的期盼着?虽然被看重的是自己大姐,他也不能理解。
见方梓泉如此反应,巩文觉看在眼底便觉得有些担忧。转过头,他就去找乔世杰吃过一顿酒。
乔世杰的名次变化不大,仍然是在二甲中游。听了巩文觉所说,他诚心诚意地道了谢,仔细想了想,便去了乔彤萱的院中。
“哥哥来了,请坐。”乔彤萱放下手中的花剪,眉目清淡。
回陆家住了几年,她的动作从容,仪态优雅。一举一动,均符合礼仪规矩,就如同从古画中走下来的仕女一般。
但在乔世杰看来,这样的乔彤萱,跟那种没有生气的傀儡木偶又有什么分别?她的眼眸里,失去了少女的灵动。
“你和泉哥儿之间,是怎么回事?”乔世杰直截了当的问。
“哥哥是在说什么?”乔彤萱微微一笑:“妹妹不懂。”
“你就别装傻了。”乔世杰沉声道:“回陆家住了几年,你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就白住了。”
乔彤萱看了他一眼,道:“他是母亲替我定下的夫君,待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嫁。哥哥是在操心什么?”
“我带着母亲留下的嫁妆,方家不会亏待了我。”乔彤萱的语气淡淡的。
“你以为,成亲后你是在跟谁过日子?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乔世杰看着她,眼里有着痛惜:“你这条命……”
“对!”乔彤萱蓦抬头,眼眸如刀,道:“我这条命,是母亲用最后几年换来的,你想这么说是吧?”
“所以,我就要按照你们所铺好的路去走。不管我,是不是愿意!也要开开心心地,过好下半生,让母亲在天之灵得到慰藉,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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