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热烈。
权墨冼往后避了一步,道:“你放着就好,我这还有些事,稍后再喝。”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权墨冼扬声道:“木川,天黑路滑,你送表姑娘回去,仔细着脚下。”
木川正在那里探头看着好戏,闻言忙窜了出来,弯腰伸手道:“表姑娘请。”
见无法再留下,她只得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权墨冼,叮嘱道:“表哥我走了,你把汤喝了早些安歇,别太辛苦了。”
权墨冼一言不发,只点了点头。
估摸着她走得远了,权墨冼扶着额头道:“海峰,你给我进来。”
“公子,请吩咐。”
“以后她再来,你就给我挡在二门处。”权墨冼道。
“公子……”海峰神色犹疑,道:“这可是老太太遣她来的,小的怎拦的住?”
权墨冼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喔?你想拦,会拦不住?要不要我换个人试试。”
海峰双手急摆,道:“别,别。我知道了,公子您可千万别换人,在您身边我待着挺好的。”
“这还差不多。”
权墨冼笑了笑,道:“你安排几个人,去给我日夜盯着肖沛。玉生馆里的青枫,是个什么来历,院子里秘密关着的那几人,都给我调查仔细了。”
海峰应了,却没有即刻出去。
权墨冼瞟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别憋坏了。”
得了他这句话,海峰精神一振,劝道:“公子,老太太这也是一番好心。表姑娘她身世堪怜,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姑母。这表兄妹之间结亲的数不胜数,公子您总是一个人单着,也不是个事儿。”
权墨冼沉默不语,海峰大着胆子道:“您就算不喜,先纳做贵妾也好。好歹也多个人照顾您的起居,小公子那里也多个人操心不是?”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大家的想法?刘叔怎么说?”权墨冼问道。
“刘叔说他都听公子的,是我们觉得公子未免太过清苦。”海峰道。
“你听好了,这件事,我只说一次。”权墨冼沉声道:“任颖表妹,我绝不会有娶她为妻的念头,更不会纳她为妾。同样的话,我不想听见第二次,更不想在家中听见有人议论。”
海峰心头一凛,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木川送了任颖回来,见着海峰便给他做了一个手势,悄声问道:“公子怎么说?”
海峰说的那番话,原本是几个伺候权墨冼的心腹下人共同商议的。
大奶奶逝去已久,他们陪着权墨冼一道,经历了生死劫难,再从谷底慢慢爬起来,更心疼他的辛劳与孤单。
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要权墨冼娶了她。可他们私底下商议着,她配不上公子,做妾倒是无碍。
☆、第七百一十二章 任颖
任颖,是在半个月前出现在权家的女子。
那个时候,她风尘仆仆、面色憔悴,只说了一句话晕倒在权家门口。
权大娘心善,听了回禀后,便让人将她抬进屋中。
请来大夫看诊,说她是因为饿太久,加上心情激动,才会经不住晕了过去。好在她年轻底子好,没什么大碍,只开了一副养胃的方子给她,嘱咐先喝点稀粥慢慢养着。
待她醒过来,才知道她叫任颖,是权大娘弟弟的女儿。
在她怀中,揣着两封老旧发黄的书信,那是由权老爹代笔,权大娘当初写给她弟弟的信件。还有一只分量很足的银镯子,是权大娘当年托人送去给弟媳的贺礼。
看着这两样东西,权大娘当场便模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扑簌簌往下掉,抱着她好一顿哭泣。
权大娘当年家境贫寒,两姐弟不得不各奔东西。
她远嫁去了卢丘权家,他弟弟则留在了宋州。这两个地方都同属河南道,却一南一北,中间隔着好几条淮水的支流河道。
对于本分的农耕之家来说,这两个地方无异于天堑,此生再难相见。
权大娘刚嫁时,还托人辗转带了书信。到后来,她弟弟也成了亲,连书信也少了。只知道他得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做任颖,日子过得还不错。
再后来,权老爹早逝,权大娘带着权墨冼兄妹艰难度日,便更顾不上这一头。
这么多年,她弟弟再没了消息。权大娘偶尔想起来,也会在心头唏嘘。权墨冼进入刑部之后,为了替母亲了一桩心事,遣人去宋州老家寻过,却没有找到人。
这会儿,怎么就任颖一个姑娘家到了京城里?
权大娘抱着任颖痛哭一场,一旁伺候的丫鬟见了,忙劝道:“老太太,您这眼睛不好,快别伤心了。表姑娘来了,这是好事。让公子见着了,又该埋怨婢子们了。”
劝了半晌,权大娘才止住泪,握着任颖的手道:“好姑娘,快给姑母讲讲,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爹呢,怎地没来。”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任颖刚刚收住的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往下落。“姑母,我可算是见着您了。”任颖哽咽道:“我爹他,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什么?”权大娘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听到的是这样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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