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成?”伙计痛的呲牙咧嘴,道:“我就白白挨了这顿打不成?”
“那你想怎地?”衙役问道:“随我去衙门一趟,让大人来分辨一二。”这种类似的纠纷,每天都要处理好几起。
只是这一起没有人证物证,他便想着和和稀泥,将这几人给赶了,稀里糊涂地完结了事。
百姓都是怕进衙门的,这样一吓,应该就能算了。
如他所愿,伙计明显瑟缩了一下,呐呐不敢言。
猎户愣了一下,四处张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眼看事态平息下来,衙役道:“那就这么着,不许再打架。”
他刚准备带着人离开,一名伙计却惊呼一声:“啊!狗子你咋啦,咋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伙计倒在地上,另一名抱着他一阵狂呼。
其余几名伙计一看,当场怒上心头,冲上前去揪住猎户的衣襟道:“你别走!狗子若出了事,要你以命来偿!”
衙役只觉得头大无比,赶过去一看,道:“人命要紧,快送医馆。”又扭头吩咐同僚:“将他给我拿下。”
猎户一怔,拔腿就跑。
“海峰!”权墨冼一下站直了身子,唤道。
“是!”
海峰听令,猛然窜了出去。几个起落之间,便拦住了猎户的去路。
众衙役这才反应过来,呼喝着从后面跟上,将他围了起来。
“跑什么?”衙役喘着气,拿出手里的铁链子,要将他锁起来。猎户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脚步急拐,想要冲出包围圈。
海峰跟了刘管家好几年,深得他的真传,手上功夫过硬。
一个要逃、一个要拦,当即便嘭嘭嘭地过了好几招,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后面的衙役赶上来,用铁链将他锁了,喝道:“跑什么跑?!走,带回衙门问话。”
“带他过来。”权墨冼道。
衙役一愣,其中有一名认出了权墨冼,拱手道:“见过权大人。”
权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其余的衙役纷纷松了一口气。无论权墨冼的名声如何,他在破案上的能力,无人能出其右。
“不要耽搁了伤情,”权墨冼道:“留几个人在此就行,其余的都送人去医馆。”
衙役们应了,分为两拨:一拨送狗子去医馆,另几人押着猎户往权墨冼这里来。
“你不是山中猎户。”权墨冼看了那名男子几眼,笃定道。
男子将头一梗,并不开腔。
“但你卖了两头野狍子给酒楼,乃是事实。”权墨冼继续。
男子虎躯一震:“你信我?”
权墨冼缓缓点头,又摇头道:“你不该打伤了人,更不该逃跑。”
“说吧,你是哪里人,姓甚名谁?”权墨冼问道。
“我……”男子将头偏向一侧,一言不发。
权墨冼端详了他半晌,对那几名衙役道:“把他交给我便是,需要问话的时候,我让人带去京兆府衙门里。”
他是刑部郎中,官阶虽高却管不到京兆府的头上。
但这些衙役想也没想,便拱手应了。
对他们这样的小衙役来说,权墨冼的官已经很大。有他的金字招牌在,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第七百七十七章 无助
这烫手山芋有权墨冼接手,一众衙役再庆幸不过。
权墨冼挥了挥手,海峰牵着铁链将猎户带入房中,道:“店家,暂且借你一间雅室一用。”
店家忙躬身应了。
刑部的人要办案,他怎能拒绝。
进入室内,权墨冼沉声道:“堂堂大好七尺男儿,遇到事情怎能想着躲避?逃跑能解决问题吗,只会让你的罪更重。”
猎户抿了抿嘴,叹气道:“大人您高高在上,哪里懂得我们这些小民的苦衷。”
“你且说说看。”
猎户摇摇头:“我不能说。”
海峰喝道:“在你面前的,乃是刑部五品郎中权大人。你有什么冤屈,速速道来。”
猎户猛地抬头,眼里迸射出光来,问道:“果然是权大人?”
“莫非,我还诓你不成?”海峰反问道。
猎户一喜,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道:“大人,我是宋州人,姓吕,名双。”
权墨冼点了点头,道:“吕双,你可以说了。”
“大人,我从小力气就大,成家后跟着贺家商队做买卖,跑江南的船。手头上余钱虽不多,日子也过得不错。”
吕双回忆着,目中露出痛苦的神色,道:“谁知道,就在年前,一名无赖看上了我妻子,对她纠缠不休。”
“怕妻子出事,我连船都不敢跑了。我处处忍让,他越发无理。我一时气不过,将那无赖打了一顿,他便讹诈于我。”
“可恨那无赖与知县儿子是好友,两人勾结起来,逼迫我陪银子顶罪,还要逼我妻子与我和离。”
海峰听得目呲欲裂,嘭地一拳击在桌上,道:“还有这等事情!”
“唉,我一普通小民,如何与他们斗?”吕双虎目含泪:“为了这事,家中高堂也成天担惊受怕。我与妻子一商议,便离开了宋州,暂且在京城外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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