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君王终究是被各路大臣盯得无法,才挥手准奏。
阙云庭闻言正要上前,君王却一阵风似的退朝了,半分余地都不给他留。
阙云庭咬咬牙像是要追过去,被身后的大理寺卿给叫住了。
“殿下,如今不妥。”大理寺卿一甩刚才那凄凄惨惨的样子,眼里精光闪闪,他对自己刚才那场戏满意的很。
“那我真要娶那江傻风的女儿?“阙云庭咬着牙,语气阴森。
“殿下有所不知,这江沙风的女儿是个信教的。”大理寺卿自认为明示暗示已经到了点上,便匆匆告辞离去。毕竟他刚加上的戏,还需要自己去写话本演呢。
这要追溯好很久之前,南番新崛起了一个组织叫独日教,说是世间只有一个太阳的意思。入了独日教便要日日净身上香念诵经文,且一生只得忠于一个人,无论身心。否则将遭遇焚身之苦,定于祭殿供后人以示警醒。
当然这独日教也不仅仅只是要求自己人这样,在教员成亲之前他们会暗中观察对方的品行,倘若是对方先违背宗旨,他们则会替教员摆脱对方,且手段刚强不留余地。
“你是说让我假扮你心上人,与你同出入,吓退那汪小姐?”夏清浅看着阙云庭不是在开玩笑,脸越来越黑。
“聪明”阙云庭喝了口茶,笑意却未达眼里。
“那可不行,我……我害怕”夏清浅支支吾吾的说,心里想的却是:“谁不知道你江湖上有多少爱慕者,到时候恐怕是把我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一腔心意喂了那汪家的狗,夏夏,我的好师妹,你不帮我,以后让你师兄知道,我还有什么脸。”阙云庭说话向来文不对题,且损且能说。
“可,让师兄知道了,我也没脸啊”夏清浅后半句声音很低,明显底气不足。
“我去”在一旁听了半天的萧晓终于有机会发言,一出口惊呆了旁边的两人。
“这……”阙云庭看看萧晓又看看夏清浅,明显着不太想同意。
“你刚才是不是说可以跟你参加君王的寿宴”萧晓看了看两人,略显尴尬的开口。
“你的意思是?”阙云庭反应的快,但是让一个不怎么熟的女人跟着他同进同出,他还是有点介意。
“嗯,我想顺势查一查。”萧晓咳了咳以示尴尬,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她也觉得唐突。
“也行”夏清浅想了想,突然这样说道。
“啥”阙云庭两眼瞪着夏清浅,眼神里有流光裂开,像冰雹一样刺人。
“我的意思是笑笑挺适合的,她心有所属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有的没的骚扰。还有就是南番没有人认识她,方便办事。”夏清浅声音越说越低,她心里想的却是趁机派人去给叶江宁传信添堵,帮帮这别扭的小两口。
“哦,他属的是谁?”阙云庭掩下心中的喜悦说“也好让我放心不是”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会爬树的凤凰鸡了,以为谁都看上你这花里胡哨的样子”萧晓面对阙云庭不知何来的自恋,终于忍不住想要嘲讽。
“叶江宁”夏清浅见阙云庭脸色越来越臭,赶紧出言打断他们两个。
“当真?你就是那个沙漠里的骆驼,萧什么?”阙云庭一扫眼前阴霾,对着萧晓态度一百八十度直转弯:“幸会,合作愉快,鬼谷阙云庭”。
萧晓揉了揉眉心,用仿佛看智障的眼神怜悯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沙漠金箔,地狱曼陀罗,萧晓。”
“呵呵呵……呵呵,好说好说。”阙云庭眉眼间笑了开来,眼里一点也不见尴尬。
南番边界某客栈,一袭黑衣的侍卫半跪在红衣男子身前,几番深呼吸之后才将紧闭着的嘴打开。
“王妃,王妃近日跟着南番二殿下同出同入同吃同喝同起同……”侍卫看着红衣男子越来越青的脸色,嘴里那个“睡”字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什么?”叶江宁身体不自觉前倾,差点从软座上倒了下来。
“属下不知,是松王妃传出的消息。”侍卫一咬牙,所幸把知道的全说了。
原来当日夏清浅回到院子后,对着身旁的玉舒说“自家要好的姐妹同自己亲近的师兄近日来关系匪浅,险些让自己嫉妒了去,可转念一想想,还真是替他们开心。”
“她真是这么说的?”叶江宁心口一扯,仿佛有东西碎在了里面,堵得难受。
“千真万确,松、松王妃还说……”侍卫看着江江宁从质疑不信到生气愤怒到痛心疾首又到险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该不该把话讲完。
“还说什么了?”叶江宁定了定心神,问出来的话沙哑地不行,仿佛也是信了。
“说南番的男子是重情义值得托付的,不像,不像咱们江云的,一个个口腹蜜饯贪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侍卫一说完,双腿跪下,恨不得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咳咳……咳咳……”叶江宁摆摆手示意侍卫可以下去了,整个人闭着眼倒在软座里。
他本不欲相信,可他太了解阙云庭,甚至是因为羡慕而去了解的阙云庭。那个人身上有他和萧晓求不得的很多东西,单单是自由且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这一点,他便深信可以吸引住萧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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