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娘的,竟然掉进了姜迟的陷阱里。”越老大吐出一口老血,心想这次可亏大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不待战死,就得累死。”韩老二忧心忡忡,眼下合七人之力,勉强挡了冰剑,偶有不慎,受点小伤。可持续下去,就会要他们的命。
狠狠砍断一根冰剑,北煞道,“城主府开始解封,此时外面肯定围了很多人,我们只要弄出足够大的声响,不怕他们不来!”
越老大心中一喜,“你有什么好办法?”
“冰天雪地,一声大喊,或能引起雪崩。”
说出这话,北煞赧然,想他们凭着武功刀剑走天下,虽不是盖世英雄,但怎么也没料到,有一天为了保命,要如此毫无形象地大喊,一如那些没见过场面,受了惊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大喊的妇孺。
听了这话,越老大有些犹豫,倒是一旁的楚小四,豁了出去,“大丈夫能屈能伸,怕什么,喊就喊。”
“对,只要能反败为胜,抓住姜迟,别说喊一声,两声也可以。”地煞附议。
越老大终于松了口,“那就如北煞所言。”
地煞一锤定音,“好,这等事,谁也别落下,还需要齐心协力,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喊。”
可他刚数完一,人群里发出了一声“啊!”
原来是聚精会神,一边格挡冰剑,一边等着大喊的楚小四,先一步喊出了口。其他六人下意识看了过去,只见他胸口没入了一块锋利的冰刃,血涓涓流着。
越老大见兄弟惨死,怒目圆睁,眼眶发红,“还等什么?!”
话落,其余六人,异口同声,用尽了力气,汇聚成一个如滚地雷般的“啊!”响彻云霄,似乎脚下的地面都晃了晃。
城门口,见姜迟瞬间没了踪影,年年也往城主府而去,没走出多远,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了她,“年护法!”
年年几乎是听声瞬间回头,心底涌起担忧,“公子,怎么到了此地?”
铸剑这几天连夜赶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一见年年,开口就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姜禾呢,她在哪?”
夏黄泉立在一旁,并不打扰,这一路,她已经见识过了少年的固执与倔强,当然还有毅力。很好,像极了她手下的先锋。
年年摇头:“她不在年城,公子不该来。”
“姜禾有危险,她不在年城,在哪?”听见姜禾不在年城,铸剑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没来晚了,还可以阻止她。
年年仔细看向铸剑,一时不确定铸剑到底知道了什么,当务之急,是把他骗走,有夏黄泉跟着,到哪都比待在年城强。
“她如今在东远城。”年年思考之后,挑了一个听起来不那么假的说法。
此时夏黄泉出声,“昨日收到消息,教主在东远城,难道是与姜禾一道?”当时她就如此猜测,只是铸剑坚持要先来年城。
难道自己说中了?年年有些心喜,只得继续道,“他们是在一起,年城不适合休息,公子直接启程去东远城如何?”
有了姜禾的消息,铸剑也不再纠缠,“好。”只见他抬头望了望年城,转身正要走,忽然又停了下来,“年护法,可有遇见我娘?”
“夫人啊,几日前见过,得知姜禾不在年城,她也朝东远城去了。”年年面上平静,心里却分外焦急,就怕出个什么岔子,公子要留在年城。
“那好,告辞。”
看着铸剑与夏黄泉向城门走去,年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想着没能拦住老的,尚能骗走小的,她这个护法也还算凑合。然而不等她的这个自我肯定成型,下一刻铸剑又折返了回来。
只见他仔细看着年年,对方神情平静,不正常,“我刚刚提到姜禾有危险,你竟然不问,也不担心。”
“我……”
不等年年说完,铸剑又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斩断接天链,她会有危险?”
虚虚实实,才能骗人,年年老实道,“是。”
“那么,娘也是知道的?”
“夫人知道。”
很好,大家都知道了,就瞒着他,要不是自己无意发现,她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如实相告。铸剑哼了一声,道:“东远城有娘,那我就在年城等姜禾。”说着,人就往前走去。
年年身手挡住,“公子,此时年城各路江湖人混杂,不安全。”见铸剑不为所动,继续道,“万一夫人在东远城与姜禾岔开了呢?”
向前走的脚步一顿,是啊,也不知道姜禾现在练到哪里了,此刻就是她练功的紧要关头怎么办?不行。不能在这儿等,还是得要尽快找到她。
铸剑有些气,“等我找到姜禾,再慢慢跟你们算账。”
听见这话年年谢天谢地,终于说服他了。刚要出声提醒公子路上小心,忽然有两人骑马进城,速度极快,看模样像是来报信的。
夏黄泉看了眼年年,“年城已经解封,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回应夏黄泉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啊!”
年年看向声音源头,是望天崖!顿时心急如焚,“多谢黄泉,公子这一路,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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