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说,难道不能问?姜禾转向辛忱,见他并没有捂住耳朵,正要说话,辛忱已经先开口,“捂住也没用,听得见。”
做做样子的姚忠姚义也放下了双手,的确听得见,谁让他们功夫还不错。
“在下快三百岁了,师妹比我小一点。”索西征将枯枝往火里一扔,率先回了姜禾的问题。
姜禾也不答话,只是转头看向另外两兄弟,意思是:你们呢,怎么不说?
姚忠长这么大还真的没遇到过别人问他这个,但好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概四百三十左右。”
得,又遇见一个夏黄泉式的所法:年龄好几百,具体记不清。
姚义呵呵一笑,“姜禾,我跟你差不多,就前面多了一个四百。”
果然都是好几百岁,就自己是个小年轻,姜禾豪气道,“好一个差不多,可惜没有酒,不然定要跟你喝一杯。”
喝一杯?想到上次姜禾醉酒,辛忱觉得自己以后有必要阻止她喝酒。
一行六人吃饱喝足,收拾妥当,秦悠、姜禾睡在马车里,其他四人才是真正的夜宿山林。半夜三更,睡意沉沉,一个黑衣人落地无声,轻手轻脚向马车而去。
“吱。”姜禾,有陌生人靠近。一小只率先提醒。
车外的人听见声音,转身就跑,姜禾提刀追了出去。只是来人轻功很好,借着夜色的掩护,才追出一段距离,就消失了在了树林里。
身后传来声音,“别追了,姜禾,他还会来的。”
听闻是辛忱,姜禾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面露疑惑,“你知道他是谁?”
“不确定,不过看轻功、身形有点像送刀大会上扔石子的人。”
“扔石子?”
“嗯,当时那么多人围着,说你杀了钟无垢,我见有一人鬼鬼祟祟地往外溜,觉得可疑就追了出去,没追上,只得了一颗石子暗器。”
姜禾面色凝重,“我没有要杀钟无垢,当初还以为是他自己撞上来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钟无垢遭了暗算。”
辛忱皱眉,“那人真正想算计的是你。”
“不知道今晚,他又想做什么?”
“这事可以先放放,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明日的溪水镇一定危险重重。”
呵,自己的的行踪每次都暴露得这么快,穹碧落可没这等本事,“陆晓生还真是名不虚传。”
此刻的辛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是觉得会发生什么,“姜禾,万一我们走散了,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对啊,自己一直还没有告诉他要去哪里,过去几天只是驾着马车往前走,明日会遇见谁呢,让辛忱如此认真、凝重,“琼南,一个月。”
“好,明日若是有危险,交给我,你要先走。”
姜禾沉默,要她先走的人,还少吗?扪心自问她不愿意。
见姜禾只是看着自己不答话,眼中似有雾气,辛忱走上前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我们在琼南会合,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赶到。”
“我要是没去琼南呢?”一定赶到,这人可真自信,我要不在,看你还去不去?
辛忱微讶,旋即笑了起来:“那我在琼南等你一个月。”
实际上,当黑衣人靠近马车,有所察觉的除了姜禾、辛忱,还有索西征。他跟着辛忱追出一段距离,心里又闪过一道声音:调虎离山!意识到这,立刻折回,只见姚忠姚义昏了过去,一个黑衣人掳了秦悠正往林子里跑去。
晚风吹过脸颊,本是很惬意的事,可秦悠难受极了,人横在空中,腰间软肉磕在对方的骨头上,很痛。她大力挣扎,然而扣住她的手还是紧紧的。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艰难问出这么一句,下一刻她整个人往地上摔了出去。
对面的人扯掉蒙在脸上的布,“我是穹碧落,抓你是为你好。”
秦悠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咳咳,为我好不会用请的?”
“长话短说,巫越教已经在溪水镇布下陷阱,抓捕姜禾。希望明天你能帮我。”
“凭什么我要帮你?”
穹碧落蹲了下来,阴森森道,“帮我就是帮你自己啊。”
秦悠不理她,这人大概有病。穹碧落不以为意,继续道:“你喜欢辛公子吧,可他对姜禾那么好,正如你亲眼所见。”
被说中心事,秦悠把头偏向一边,神情倨傲以掩饰心中的那点不自在,“关你什么事?”
对付这种自视名门正派,敢爱敢恨又倔强的小姑娘,穹碧落轻车熟路,“姜禾拿了惊雷刀是要斩断接天链,单就这点,作为昆仑派掌门之女,不应该阻止吗?”
“只是暗中相助,不用你亲自出手,就能解决姜禾这个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对啊,她是昆仑派掌门之女,本该有责任守护接天链。是姜禾自己选择了与众人敌对,怨不得别人,秦悠越想越觉得有理。
穹碧落忽然欺身而近,掐住了秦悠的脖子,低头耳语道:“本就是你先认识的辛公子,她姜禾凭什么横插一脚?”
秦悠忽然抬起了头,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亮。
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放开我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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