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站好了一会,就见门外头有人进来。
她定睛一看,瞧见是华嬷嬷,这下站的更规矩了。
“少爷。”华嬷嬷非常恭敬地出声,抬头见杜小小也在,一张老脸不禁都皱在了一起。
“这里没你的事了。”非常冰冷的声音传来,杜小小没敢疑问,毕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她行了个身,出去时,顺道把已经冷掉的茶壶收走,想等晚些华嬷嬷走后,再送壶热的来。
关上门,里头的声音彻底听不见。
杜小小看着门嘀咕了声,有点费解华嬷嬷怎么这个时候来,往常这会她都睡下了。
心头想不明白,想想又和自己没关系,也就没去多想。她只要伺候好少爷,不惹少爷生气就好了。
只是等她换了热茶过来,房门依旧是紧闭的。茶冷了热,热了又很快冷,来回三次,里头烛火依旧,就是不见人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声终于响起,只是随之而来的,里面的灯也已经熄了。
杜小小傻了,难道她这个晚上就白站了?
“你怎么还在这?少爷不是让你下去了吗?”华嬷嬷看见她在门口,语气质疑地问。
“奴婢是想给少爷换茶……没想到会……”杜小小支吾不出。
华嬷嬷上下看了她一眼,严肃的表情一如往昔,声音苍老却很干练,只吐出了两个字,却让杜小小想死的心都有。
“多事。”
此时,夜风忽忽而过,杜小小欲哭无泪,只觉心比手上的茶壶还冷。
“别再杵这,免得扰了少爷的休息。”华嬷嬷走前不忘交代,杜小小唯诺称是,却是泄气地手都抖了。
这时,墙外头响了三更锣,杜小小这才惊觉这么晚了,神情有点失落地看了房门一眼,最后只得死心离去。
她这一走没多久,里光的点点火星又亮了,随后是轻轻的开门声。
***
又过五日,这天衙门里传出点消息,说是司徒景容伤势恶化,昏迷不醒。
司徒信德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的去了衙门探望,却是不得入门,无论塞了多少银子都没用。
只托了人打听,得知是前日四王爷来了个夜审,施了刑罚。
司徒信德塞了银子想托狱卒照顾,却都被人呵斥拒绝,从前万能的银子失了作用,他急得不行,却没有他法,只能愁容满面的回了府。
回去后,免不了发一顿脾气,当日当班的不少丫鬟遭了殃。
杜小小听到外头的传闻,也是急得直转圈,跑去找司徒景烈,却被胖胖告知他有两天没回府了。失望地回到兰轩阁,才放踏进去,却见一道深蓝色身影消失在拐角。
看身形,好象是杜公子啊……
房内
司徒景轩显然知道他会来,连头都没抬,只合上书,不紧不慢地出声。
“你来了。”
杜重楼将脸绷得紧紧地,看表情似在压抑情绪,他出声,声音意外地沙哑,“你说你有办法救景容出来,而且毫发不伤,你的条件是什么?”
司徒景轩嘴角难得有丝弧度,虽然几不可见。
“我以为你不稀罕。”
我怎么会不稀罕。杜重楼忍住出声,之前几番拒绝他的相请,只因景容在牢里有过交代,不许他私下见景轩,说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自己都不能去。
好似已经预见了什么,之后景轩的确派人来请,他暗自惊叹,自然不会前去。只是前日听到景容受伤的消息,去了衙门又是探望无门,六神无主下才想起几日前收到的帖子,这一看,他犹豫了一天,今天就来了。
“我知道你的医术很厉害,十五岁就特准可以入太医院帮忙,可是你为了我大哥,毅然放弃了这大好前程,只在外开了间小医馆度日。”司徒景轩看着他,声音里透着股少见的温雅。
杜重楼脸色涨红,“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
“所以我想,这么喜欢我大哥的你,自然是见不得他受苦的吧。”司徒景轩缓慢说完。
杜重楼愣住,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了个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脸色却愈加的红。
“你到底有什么条件……而且景容也是你大哥,你有办法救他,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司徒景轩闻言,突然笑了,笑容十分凉薄,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今天晚上,随我去趟老宅,至于是不是,只有去了才知道。”
“我不去,有什么事,你就在这说个清楚。”杜重楼一下没听明白,只被这笑容惊得心里直打鼓,暗暗后悔没有听景容的话,贸然就跑来了。
司徒景轩嘴角动了动,淡淡地道:“我倒是想自己去,可惜我是个残废,所以只有劳烦杜神医走一趟了。”说这句话时,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拿清冷的眼看着人,却是看得人心头发烫。
杜重楼心里惊了惊,不知怎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司徒景轩缓慢起身,刚迈出了步子,却突然停了动作,清冷的眼眯起,飘出的声音却很是漠然。
“谁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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