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虽然软禁了他,宫里的物事却并未短缺他的。他素来是疑心病重的人,寝宫里也藏了不少东西。所以趁着小福子不备,暗中找了几根可以做暗器的银针和匕首,又在银针上淬了毒,偷偷藏在了被中。
原本他是想用这些东西对付沈初寒的,可没想到,今日宋清欢也来了。他知道沈初寒对宋清欢万般宠爱,可以说,如果是宋清欢受了伤,对他来说,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再加上沈初寒武功高强很难接近,所以他便临时改了主意。
可没想到,宋清欢居然也有武功在身,那一鞭子抽得他现在手臂还隐隐作痛,更别提沈初寒那一掌了。
抬起僵硬的左手揉了揉胸膛,渐渐回了神,小福子的话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一听这话,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陡然变得铁青起来,死死盯住小福子,似想到了什么,眼中有怒火喷射而出。
“你是他的人?!”是疑问语句,语气却甚是笃定。
如果小福子是沈初寒的人,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从前那些他不敢直视的问题,就这么血淋淋地摊开在了他面前。
他就知道,以沈初寒冷血凉薄的性格,又怎会放心在自己身边留一个不是他的人?
气血在一瞬间上涌,手指不自觉地抖动起来,死死盯住小福子,却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既然已撕破了脸皮,小福子也懒得对他好言好语,冷冷瞥他一眼,“皇上,您最好不要再玩什么花样,否则最后遭殃的,只会是您自己。”
“你……”昭帝被气得半死,一口气憋在喉中不上不下,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瞬间染红了精致的被面。
小福子冷冷看他一眼,却是再未发一言,只冷哼一声,立在一旁不再出声。
王爷只叫他看紧了昭帝,可没说要给他找太医来疗伤,再说,他都病入膏肓了,就算找太医也活不了多久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却说另一厢。
沈初寒抱着宋清欢匆匆出了昭帝的寝宫,脸色难看得仿佛能滴出墨来,运气轻功就朝宫外飞去。
宋清欢抚了抚他冰凉的脸颊,抿唇笑笑道,“阿殊,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沈初寒低头看她一眼,抱住她的手紧了紧,“阿绾,别说话,很快就到家了。”眼中却写满了慌张和自责。
如果不是他一时大意,昭帝又怎会得逞?
眼下他脑中一片混乱,只盼着能再快些回到王府,让季流云赶紧给宋清欢看看情况。她如今肚子里还怀着宝宝,身子本就虚弱,就算自己吸掉了大半的毒素,也不知还有没有残余。
宋清欢靠在沈初寒怀中,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心中一时慨然,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
虽不知昭帝那银针上淬了什么毒,但她自己目前感觉还好。再者,昭帝被囚在寝宫中,所用的毒必然也是寝宫里本来就有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难解的剧毒,所以宋清欢倒也不担心。
只是她虽这么想,沈初寒却是紧张得不得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沈初寒都听不进去,只得紧紧抱住他,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沈初寒很快带着她出了宫。
寒王府的马车在宫墙下停着,慕白正坐在车辕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睁眼望去,却见沈初寒一脸焦急地抱着宋清欢行来,顿时也敛了眸光,忙跳下车辕迎了上去,“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阿绾中了毒,快回府。”沈初寒冷冷回了,抱着宋清欢跨进了车厢。
慕白一惊,来不及多问,忙跳上车辕,一扬马鞭,飞快地驾着马车朝寒王府驶去。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在王府面前停了下来。
沈初寒不待车停稳,便抱着宋清欢闪身进了王府。
今日天气不错,季流云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忽然听到院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来,沈初寒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眼前。
“烬之?”季流云站起身,狐疑地朝他看去,目光落在了他怀中的宋清欢身上。“清欢怎么了?”他不由也沉了脸色。
“子舒,你快替阿绾看看,看她有没有中毒。”沈初寒看他一眼,抱着宋清欢急急往房内走去,将她在椅子上放了下来。
季流云快步跟上,神情也凝肃起来,“中毒?”他来不及多问,便将手搭在了宋清欢的手腕上。
凝神听了一会,目光在她面上那道细小的伤口处一顿,“怎么中的毒?”
宋清欢指了指脸上的伤口,“被人用淬了毒的银针射到了脸颊,伤口不深,阿殊还立马替我将毒血吸了出来。”
季流云收回手腕,舒一口气,“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是伤口小,烬之又处理及时,所以毒素并未侵入体内。”
微微一顿,看向沈初寒,“那淬了毒的银针可带来了?”
沈初寒点头,从袖中掏出用帕子包着的银针,递了过去。
季流云打开帕子,用帕子捻起银针放在眼前观察着,又放至鼻端闻了闻,眉眼间的担忧才彻底落下,“只是普通的鹤顶红而已,不用担心。”
沈初寒原本好转的脸色在听到“鹤顶红”三个字时立马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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