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听着她这番无耻的言论,怒极反笑,微微带着沙哑的声音,如冬日的寒风,刮过昭帝的脸颊。“所以,你觉得……我应当感谢你?”他见到萧贵妃淡淡启唇,冷冷吐出这几个字、
“朕不需要你的感谢。”昭帝直勾勾地盯着她,“朕只想……能在你的心里能有一席之位。菱伊,你对朕不公平。”
萧贵妃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明明应该对他恨之入骨的,可此刻,所以的情绪仿佛都随着今日这番谈话而烟消云散。眼前这个自私的男人,实在不值得她在耗费任何心神。
爱也好恨也罢,从今往后他都与她不再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沉重的心思蓦地变得轻松起来。
“君无尘,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比谁都清楚。”萧贵妃再次冷冷开口。
“所以……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将朕瞒在鼓里,让朕白白养了君无垠的种这么多年?
见萧贵妃丝毫不为他所动,昭帝彻底怒了,语气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眸光赤红。
“当年的君殊,早就在八岁那年去凉国的路上就已经死了。”沈初寒蓦地开口,如一把尖利的冰刃直插昭帝的心里。
昭帝没有理沈初寒,只呆呆直视着萧贵妃,眼中眸色汹涌得厉害,声音嘶哑难听,“萧菱伊,你就那么恨我吗?”
萧贵妃定定地看了他一瞬,启唇,“我已不再恨你。”语气轻飘飘的,看着昭帝的眼神,向在看一个陌生人。
昭帝心底紧剩的那根弦陡然断裂。
他拼劲全力跳起身,伸手就朝萧贵妃的衣襟抓去,嘶吼着叫出了声,“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可是,伸出去的手离萧贵妃尚有一段距离,忽的一阵劲风掀来,将他生生掀翻在地,后背重重落地,“噗”的一声,鲜血从口中猛然喷出。
沈初寒阴冷地看着他,眼底已极是不耐。
他伤过宋清欢一次,沈初寒自然不会让他再伤到萧贵妃。
昭帝狼狈地趴在地上,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感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剧痛的痉挛陡然间又起,如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他全身颤抖着,蜷缩着,那痛意却越来越难耐,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处感官。
沈初寒看他这模样,知道醉清风的毒已经发作了。
他看向萧贵妃,眉眼淡了淡,轻声唤一声,“母妃。”
萧贵妃深吸一口气,“我……同他已无话可说了。”
今日一见,她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执念,爱要好,恨也罢,从此之后,昭帝在她心中留下的任何痕迹,都将被彻底抹去。
“好。”沈初寒点点头,温声道,“那……我叫慕白先送了您回去。”
萧贵妃应了。
慕白应声而入,“夫人,请。”
萧贵妃不再看昭帝,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穿过了珠帘,身影渐渐远去。
昭帝的余光瞟到那一抹渐行渐远的淡青色裙摆,眸色赤红含煞,“啊”的一声嘶吼了出来,全身已满是冷汗,奄奄一息的神情。
沈初寒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
“玄影。”
“公子。”玄影应声而入。
“都准备好了?”沈初寒神色清冷。
“是,公子放心。”玄影点头应了。
“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这话,沈初寒再度冷冷地看一眼地上已半死不活的昭帝,长睫一眨,大踏步跨出了内殿,空余珠帘叮当,在殿中回响。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投射在汉白玉石铺就的地上,有种暖暖的气氛。
可躺在地上的昭帝,却全身冰冷,生不如死。
玄影朝外打了个呼哨,很快有几名隐卫闪身而入。
昭帝已被醉清风毒发的痛意折磨得半死不活,余光瞟见这些进来的人,已没有了任何动作的力气,心底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几名隐卫在昭帝穴道上一点,他便再也动弹不了,也发不出不了任何声音。
昭帝眼中恐慌更甚,下一刻,却是眼前一黑,似乎有麻袋套在了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扭动起来。
昭帝彻底慌了神,他想动,想发出什么声音,只是穴道被封,什么都做不了。与此同时,醉清风发作的痛意却丝毫没有停歇,还在一波一波袭来,让他恨不得死去才好。
可偏生,此时的他,连寻死都不能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被抬上了马车,一阵颠簸,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颠簸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醉清风的痛感已经过去,然而他也已几近昏迷,只残余一丁点的感官。恍惚间,似乎听得耳边有虫鸣声传来,还有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下一刻,套在他头顶的麻袋被人揭开,眼前出现浅浅的光亮,却并不刺眼。定睛一瞧,才发现不知何时,夜色已悄然降临,头顶有皎洁月光洒下,照亮了周边的景致。
借着月色,他终于看清了如今身处何处,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他们如今竟已出了皇宫,到了某处林子中,四周树影憧憧,人烟稀少,只有方才那几名隐卫和沈初寒身边那名叫玄影的侍卫,还有不远处围在某处的另几名隐卫,似乎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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