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盘踞在此,打劫过往旅客,定然伤了不少无辜之人的性命,宋清欢也不手软,眉眼一冷,拇指往鞭把处一按。
只听见一声“闷哼”,那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没了生气。
沈初寒早就发现了这人盯上了宋清欢,本想出手,可看见宋清欢凛然的眉眼,便收了手,只在一旁看着。
此时见宋清欢轻而易举便解决了这人,不由微愣。上前两步道,“阿绾的内力又进步了?”她方才用鞭子缠住那人的脖子,若不是往鞭上灌注了内力,是没办法这么快就置人于死地的。
宋清欢清朗一笑,手一抖,鞭子便收了回来。
她将鞭子在沈初寒面前一晃,大拇指在鞭把上一按,只听见“刷”的一声细微声响,银光一闪,鞭头部分竟冒出了十来支密密麻麻的银针。
宋清欢又是一按,银针便又收了回去。
她得意地笑笑,“看清楚了吧?杀死他的可不是我的内力,而是这刺中血管的银针。”
沈初寒接过她手中的鞭子,细细打量了一番,浅浅一笑,“阿绾这武器还真不错。不过……”他微微低了头,在她耳旁低低道,“前世我怎不知阿绾还有这么厉害的宝贝?”
宋清欢收了脸上笑意,“吃一堑长一智。若我前世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就不至于……”
沈初寒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将鞭子还了回去,没有说话,只无声地搂了搂她看似瘦弱的肩膀。
他们说话的工夫,慕白和玄影那边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沉星也解决了一人。剩下最后一人,瑟瑟发抖地退到了角落,看几人的目光向看鬼一样。
玄影不耐,正待上前,那人却“噗通”一声扎进了江里,不见了踪影,溅起的水花很快消失,江面又恢复了平静。
慕白眉头一皱,目光在江面一扫,似乎想去追。
“罢了。”沈初寒开口。
“是啊。”宋清欢附和,“他们深谙水性,又常年在这里生存,若到了水里,定然比我们占优势。好在大家都没有受伤,我看,还是全速离开这里吧。”
慕白应一声,收住了脚步。
沈初寒吩咐船夫即刻开船,加快速度尽快驶离此区域。
又看向玄影,“方才什么情况?”
“方才属下被人突然拖入了水中。那人如殿下所说,深谙水性,死劲将属下按在水中不让属下出来,想将属下溺死。属下趁其不备挣脱开来,正要拔剑,那人却像鱼一般游开了。”
“知道了,你先去后面换身衣裳吧。”他才被拖入水里,身上全湿透了,这会子还在淌着水。
玄影应声退下。
沈初寒看向宋清欢,“看来果然如阿绾所说,这些人确实是在此打劫的水鬼。”
宋清欢点点头,“此处江岸两侧全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易守难攻。再加上此地是两州交接,必定管理松散。想必正因此,才滋生出这窝专行不义的水匪来。”
她顿了顿,眼底有一抹忧色,“我担心,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沈初寒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看向远方。
须臾,他转回目光,语声淡淡,“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阿绾不必担心。”说着,朝她一笑,“我们先进去吧。”
沈初寒和宋清欢进了船舱,流月和沉星暂且留在外面,同慕白一道,整理着方才一顿打斗后有些杂乱的甲板。
虽然方才沈初寒只在一开始时出了手,但也足以让流月大开眼界了。
她瞥一眼身旁正在整理铁链和锚的慕白,笑嘻嘻开口道,“没想到沈相的武功这么厉害!”
她的脾性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那日在悦来客栈时对慕白的不满,早就抛之脑后了。
慕白看她一眼,见她笑意盈盈,心中腹诽两句,面上却也笑着应了。
“沈相不是文臣么?武功怎么这么厉害?”流月又问。
自从知晓了宋清欢和沈初寒的事,她心里就对沈初寒好奇得紧。玄影性子太冷,瞧上去似乎不大好接近,慕白看上去倒是好说话些,这才打起了他的主意。
“公子小时候就开始习武了。”沈初寒的过往,慕白也不可能事无巨细都同流月说了,便言简意赅地答了一句。
流月却似有些不满意,嘟了嘟唇,“就这样?”
慕白此时已经完成了手上的活计,闻言直了身子,朝她看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就这样。”
“那……沈相又是怎么成为凉国丞相的呢?”
“公子的父亲,是凉国的户部尚书。”见流月眼睛扑闪扑闪,一脸好奇的模样,原本不准备多说的慕白又鬼使神差开了口。
“嗯嗯。”流月眼光发亮,心中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所以,沈相算是子承父业吗?”
慕白尴尬地咧了咧嘴,“倒也不尽然。”
“为何这么说?”
慕白愈发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望一眼一旁一言不发的玄影,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见他这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流月愈发好奇了,仰着头直直看向他,“你倒是说呀?”
“公子……是私生子。”慕白尚未开口,倒是玄影淡淡截过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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