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欲作呕,起身刚要坐起,忽然觉得手腕处有什么硌得生疼。她微怔,蹙了眉头摸去。
摸上去似乎是块环形玉佩的感觉,苏妍有些狐疑。
她的玉佩都是花鸟鱼虫的纹样,从没有过环形样式的玉佩,心中生疑,将玉佩从被中拿出放在眼前一瞧。
果然是块环形的碧玉玉佩,其玉通透莹润,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
苏妍觉得那玉有几分眼熟,皱着眉头仔细回忆起来。
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浮现出一人的身影。
苏妍一怔,额上刷地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恶心反胃感翻江倒海而来。
这玉佩,她曾在……曾在父皇身上见过!
*
玄甲军搜完翠微宫,又往苏娆的长信宫而去。
红袖站在殿外,看着远处的火把越来越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住在原地打转。
都这么久了……殿下……殿下怎的还未完事儿?
眼看着玄甲军就要搜到长信宫来了,殿下若再不开门,方才的事,可就纸包不住火了!
正当她焦急之际,殿中终于被人拉开,苏娆从中走了出来。她已经穿戴整齐,脸上是一片冷漠而荒凉的神情,眼中的眸色幽深得叫人害怕!
红袖不敢朝殿内看,只躬身道,“殿下。”
“出什么事了?”苏娆冷冷吐出一句话。
红袖便把自己打探到的情况告知了苏娆。
苏娆眉尖一蹙,父皇失踪之事她心里自然有谱,可清心殿的玄甲军被杀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那名玄甲军?”红袖低垂着头,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心中不免焦急
若是被人搜到内殿中的玄甲军,殿下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死了。”苏娆语气愈冷,眼底冰霜凝结。染指了她清白的人,自然不可能再活在这个世上。
红袖心中一惊,却也不敢多说,只道,“可搜宫的玄甲军那边……?”
苏娆冷冷转身,朝殿内走去,须臾,有不含一丝温度的话语飘了过来,“就说本宫已经睡下了,若他们执意要闯,后果自负!”
红袖呐呐应一声,不敢多说,伸手将殿门关上,走到院门处等候着玄甲军的到来。
这一年的除夕夜,格外漫长,也成了多少人心底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
第二日。
宫外谣言四起。
传的,就是皇宫中前一夜除夕夜上发生的事。
有说宸帝兴酣酒醉,竟在花圃中睡了大半夜。有说沁水帝姬不甘寂寞,偷偷勾搭上了玄甲军士兵。有说二皇子与宫中妃嫔有染。还有人说,宸帝与六帝姬之间不清不楚。
这流言不知从何而起,却在瞬间铺天盖地而出,传遍了整个洛城,将所有皇宫中阴暗的一面都撕开来,暴露在普通百姓眼前。
这些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街小巷都对这些宫廷丑闻议论纷纷,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谈论。
一夕之间,宸国皇室的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撼动。
这些流言很快传回宫中。
宸帝震怒,责令玄甲军彻查,对于胆敢妄议皇室之人,格杀勿论,同议之人,追连坐之责。
仿佛突然之间,大街小巷便涌入了大量玄甲军,他们个个目色森然,行事手段狠厉,遇到稍有可疑之人,即刻抓入大牢,集中问斩。
高压之下,人们再不敢谈论那夜除夕宫宴上发生的事,原本热闹的朱雀大街,顷刻间冷清了下来,所有人都窝在了家中不敢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玄甲军以妄议朝政之名论处。
而朱雀大街上原本生意颇好的那家清扬阁也突然关了门,店内的伙计婢女和那个神秘的女老板也在一夕之间消失了踪迹,再无人知道她的下落。
*
此时的宋清欢,却已在启程回聿的路上了。
那日她在宫中与沈初寒会合之后,因是否该继续留在宫中与沈初寒起了争执,正待执意留下,却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很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处马车之上,一旁坐着容色如常的沈初寒。
她皱了眉头,起身坐了起来。
沈初寒伸手搀扶一把,看着她的神情清隽如常。
感到身下马车颠簸的感觉,宋清欢的眉头皱得更紧,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沉,一把将车窗帘挑起朝外望去。
马车此时正行在官道之上,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零星闪过的房屋。后头还跟了一辆马车,玄影驭车,车内坐的约莫是流月和沉星。
他们此时已经出了洛城!
宋清欢猛地转了头,漆黑的眸中现一抹恼意。
“沈初寒,你搞什么鬼?!”宋清欢怒斥一声,怒气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住沈初寒。
“阿绾醒了?”沈初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勾唇一笑,递来一盏温热的茶水,”先喝口水润润喉。“
宋清欢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
她不接,只目色沉沉地看着沈初寒。
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突然出了洛城?昨夜在宫中,想必是沈初寒使了什么手段,才使自己莫名的昏厥了过去。
虽然她知道沈初寒定不会害自己,但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实在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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