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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剑大会既已结束,各国皇族,纷纷开始准备回程的事宜。
宋清漪这几日病情有了好转,苏醒过来,却依旧口不能言,只能每日躺在病榻之上,慢慢调养。
即便如此,聿国的启程时间还是早早定了下来,就定在十日之后。凉宸两国的启程时间亦定在了差不多的时候。
一时间,因夺剑大会而元气大伤的会同馆又热闹起来。
这日。
苏妍正在房中指挥着宝笙宝琴整理行李,忽听得“咻”的一声,有利刃破空声传来,尚未回神,便觉一只尖锐的箭头插着自己的脸颊而过,“铮”的一声,盯在了床柱之上。
宝笙和宝琴吓了一跳,惊叫一声。
苏妍一见那袖箭,脸色陡然间阴沉下来,看一眼柏宝琴和宝笙,“你们先下去。”
宝琴和宝笙对视一眼,脚底都有几分磨蹭,“殿下,这袖箭……”
“不用你们管,下去!”苏妍怒喝一声。
自从来了临都,殿下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宝笙和宝琴被她这么一喝,再不敢多说,诺诺应了,忙退了下去。
两人一走,房门被合了上来。
苏妍盯着那袖箭许久,方怒气冲冲地将其从床柱上拔了下来。
袖箭的箭尾处捆着一个小竹筒,苏妍熟稔地拆下,从竹筒中取出一个小纸条,然后在掌心摊开。
看到纸条上熟悉的字迹,苏妍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戌时三刻,紫竹林,不见不散。
她匆匆看完,手一动,将纸条揉作一团,眼中怒气冲冲,眸子通红含煞。
纸条上并未署名,她却很清楚是谁的手笔。
恨恨一咬牙,将揉成一团的纸条撕了个粉碎。眸光望着窗外,迸射出森寒之意。
君彻,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自夺剑大会后,不过短短五六天的时间,君彻却已找了她三次,每次找她,却都是让她感到无比屈辱的要求。可若她不从,君彻便威胁她会将当日无垠陵中的事爆出来,并把陵墓自毁的事推到她身上去。
当日她下药害错人之事她后来很快也知道了,心中本就怨怼,再被君彻这么一威胁,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可她知道,如今失了一条腿的君彻比从前更恐怖,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的,索性破罐子破摔,时不时将自己叫去府中羞辱一番,也不过是为了心中那变态的私欲罢了,也好让他觉得,这世上还有人,竟然比他活得更惨。
原本,她并不怕此事被抖落出来。
毕竟,君熙所说的话并无证据,就算被苏娆和苏镜辞知晓,她最多抵死不认便是。反正现在聿国五皇子已死,当日墓中只有他和君熙两人,不管当日发生了什么,相信昭国五皇子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可是君彻却告诉他,当日沈相和舞阳帝姬已经知道开启自毁机关的人不是他,那日墓中有地形图的人除了他和君熙,便只有她了。
苏妍知道,沈初寒素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性子,哪里敢冒着被他盯上的危险?只得一次一次屈服于君彻的淫威之下。
她前日刚去了君彻府上,带了满身的伤回来,没想到今日又收到了纸条,这让她如何不恨?!虽然不知道君彻为何要将见面地点设在会同馆的紫竹林,但他癖好太多,谁知道他是不是贪恋野外刺激,所以才选在了紫竹林?
所以,她心中虽恨极,但恨归恨,到了戌时三刻,她还是准时出现在了会同馆的紫竹林中。
今晚星月惨淡,夜风凉凉。
紫竹林中枝叶茂盛,夜间甚少来人,只有穿林而过的风,带着呼啸的呜咽传入林中苏妍的耳中。
等了一会,还没有见君彻的身影,林间的风声呜咽似乎愈发恐怖了,苏妍抖了抖身子,不住地躲着脚,只觉得心里瘆得慌,恨不得现在立马扭头就走。
这个念头刚起,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肩膀一下。
她眉头一皱,扭头望去。
看清来人,眉眼间陡然现一抹惊诧之色,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见银光一闪,一道热血溅出,染红了竹叶森森。
翌日。
雅安帝姬惨死会同馆紫竹林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临都。她被人发现时,全身赤裸地躺在紫竹林中,身上还有累累鞭伤,似乎刚添没几日。伤口在颈部,一剑毙命,出招无痕。
一时间,整个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
而此时,案件的始作俑者,正坐在去往五皇子府的马车上。
到了五皇子府,宋清欢下了车,请门口守卫去通禀。不多会,君熙亲自迎了出来,请了宋清欢入府。
两人在正厅坐下,宋清欢啜一口茶,缓缓开了口。
“皇嫂最近在忙什么?”
“也没什么,帮父皇在处理些朝政。”君熙的脸色,比上次所见时好了些许,眉眼间却仍然缠绕着那丝似有若无的哀凉。
宋清欢想起从玄影中得来的消息,再看着此时明显憔悴的君熙,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皇嫂,过两日,我便要启程回京了。五皇兄的棺椁,我得一并带回去,所以先来跟你事先说一声。”
不出所料,君熙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咬了咬下唇,有几分欲言又止。
终于,她似下定了决心死的,忽的抬了头看向宋清欢,“舞阳,你五皇兄的棺椁,能不能留在我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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