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值得。
这一世,他便是为阿绾而生,若没了她,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昨夜阿绾出宫,显然是临时起意。这些人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必定派人跟踪了她。
如果自己没有恰好赶上,现在中毒的,是不是就是阿绾?阿绾没有事先服解百毒的药丸,这毒,定然难解。若是拖下去,阿绾会不会……
他的手指紧攥,眉眼中有戾气浮现,心中涌上后怕。
居然敢对阿绾下手,不管是何人,通通该死!
脸色一冷,声音寒凉似霜,恍若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寒雪,“慕白,让玄影尽快查出对帝姬下手之人。”
慕白神情一凛,忙应诺。
静默了一瞬,觑一眼沈初寒满覆杀气的面容,咽了咽口水,不知该不该在此时开口。
来聿国几日,公子的心情似欢愉了不少,偶尔,也会带了笑意。他差点……都忘了公子平素冷肃凝寒的模样。
“还有何事?”沈初寒眼波未动,转头望来,眼底仍残留着凛冽杀意。
慕白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开口,“公子,昨夜玄影派去榆林巷调查的影卫在巷中拾到一块玉佩,可暂时查不出其主是谁,公子可要过目?”
“嗯。”
慕白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那是一块圆形玉佩,用红线系住。凝透青玉雕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鸾鸟,头尾相接,鸟嘴处还衔一支血玉雕成的萱草。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沈初寒漫不经心望去,目光触及到那块玉佩,眼波忽地一凝,紧紧定在那玉佩之上。
他略显急促地从慕白手中拿过玉佩。
“公子认识这玉佩?”瞥见沈初寒神色,慕白狐疑开口。
“嗯。”沈初寒心不在焉地应一声,目光依旧紧紧凝在玉佩之上。
如此熟悉的玉佩,他怎能不知道是谁的?这玉佩,他曾无数次见过,在皎洁的月光下,在跳跃的烛火中,只不过,他每次所见,都是在莹白肌肤的映衬之下,那青玉雕成的青鸾似乎格外凝碧,那血玉雕成的萱草也格外鲜红。
手指轻轻摩挲着掌中的玉佩,眼神微有迷离,似想起了过往之事。
“那……可还要玄影继续派人调查这玉佩?”见沈初寒半晌未出声,慕白迟疑片刻,又问。
“不必了。”沈初寒淡淡回转了神,将玉佩收入袖中,神情恢复淡然。
慕白盯着他,似见眼底雾气翻涌。
能让公子情绪这般外露的人,这世上,便只有舞阳帝姬了。
难道……这块玉佩,是昨晚帝姬落在榆林巷的?
可即便如此,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盯着沈初寒不动声色的侧颜,忽然觉得,公子对舞阳帝姬的了解,远远超过玄影那些资料上所写的信息,似乎,他已经认识帝姬很久很久,久到……已将她融入血液,久到……已将她镌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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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青鸾玉佩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却已乌云压城,天色瞬时暗了下来,似乎随时将有暴雨倾盆而下。
驭车的流月望一眼天上大片大片的阴翳,愁了神色,“殿下,好像要下雨了。”
宋清欢撩起车帘朝外看了看,也不禁拧了眉头。
看来,一场暴雨将至。
“驶快些,争取赶在下雨之前回宫。”
“是,殿下坐稳了。”流月应了,一扬马鞭,口中吆喝一声,马车飞快地朝皇宫驰去。
尽管一路赶紧赶慢,但到底还是晚了些许。
刚到外朝宫门处,雨便淅沥沥下了起来。行到内朝的南华门时,暴雨已倾盆而下,噼噼啪啪打在车顶之上,混着雨丝的凉风从车帘缝隙中吹进车厢。
虽是夏日,因着风大雨凉,坐在车内的宋清欢和沉星仍觉阵阵凉意袭来。
车外的流月很快被雨水淋湿,冻得瑟瑟发抖。
“殿下,现在怎么办?”流月将车停在南华门城墙的屋檐下,暂且避着雨,又在宋清欢招呼下钻进了车厢,看着车外越下越大的暴雨,不禁发愁。
一过南华门,马车便禁止通行。
她们显然也没预料到今日会突降暴雨,并未带雨具。
守门的羽林军虽知车中所坐之人是舞阳帝姬,但入南华门车马止的规矩是前朝便定下的,除了天子,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他们自然没这个胆子给宋清欢放行。
“暂且等一等,等雨小了些再说。”夏日多为暴雨,虽然来得快,应去得也快。
流月和沉星无奈应一声。
眼下这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流月一面掏出帕子擦拭着身上雨水,一面抬头看向宋清欢,“殿下,沈相的情况如何?”
宋清欢眸光一凝,神情淡了淡。
“沈相醒了。”
“这么快便醒了?”沉星一脸诧异,脱口而出,“我听大家议论,似乎说沈相那毒很棘手呀?”
宋清欢“嗯”一声,眸色愈加深沉。
昨夜她亲眼见到那袖箭刺入沈初寒肩上,而且,箭上的确淬了毒。不管幕后之人是谁,其目的,定在取自己性命,那这毒,就必定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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