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伤心欲绝的姿态,若教旁人瞧见了,该如何想?可别没的败坏了沈初寒的名声。
心中有几分不悦,正待开口,君晚却突然起身,看一眼宋清欢,急急一礼,“三皇嫂,我……我也告辞了。”
说着,不待宋清欢反应,竟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凉亭。
碧玉一惊,起身朝宋清欢一福,也慌忙跟了上去。
“殿下?”流月和沉星蹙了眉头看向她,显然对君晚这举动有些不满。
宋清欢勾唇冷笑一声,吩咐沉星,“你悄悄跟上去,不必叫她发觉,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弄什么幺蛾子。”
君晚对沈初寒的执念太深,已近变态,要想打破这种执念,自然得沈初寒亲自出马方有成效。君晚这么急急追出去,不过是为了与沈初寒再说一句话罢了。
既如此,自己就成全她,也好让她尽早死心。
沉星领命,匆匆离去。
流月扶着宋清欢起身,不满地嘟囔道,“殿下,这云和帝姬是什么意思?行事这般莽撞,这可是王府,她就这般横冲直撞的?”
宋清欢勾唇清冷一笑,“她若不快些离开,又怎么赶得上阿殊?”
流月满脸诧异,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殿下,您是说……云和帝姬走得这么急,是为了去追王爷?”
宋清欢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流月眼中露出一抹警觉,“她找王爷做什么?”
沉星和流月与君晚接触不多,再者,君晚的那点心思,说出来可是惊世骇俗的事,是以流月她们并未往那方面想去,此时听得宋清欢这么说,不免有些诧异,皱了眉头,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宋清欢没有多说,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恶心人,就不必拿出来恶心流月沉星了。至于沈初寒那边,看来还是得找机会跟他说清楚才是。
要让君晚彻底死心,当然还得沈初寒出马才是。
她敛眉,接过流月手中的披风披上,然后挑开毡帘走出了凉亭。流月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见宋清欢走了出去,脚下一动,也跟了上去。
另一厢。
君晚跌跌撞撞跑出凉亭,朝沈初寒行进的方向追去。碧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得在她身后气喘吁吁地追着。
一边追一边道,“殿下,您……您怎么了?”
君晚却不理会,拼尽全力朝前奔去,终于,沈初寒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她一喜,大声朝前喊道,“三皇兄!”
也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沈初寒并未停步,身姿越发显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君晚哪肯罢休,用尽全力又叫一声,“三皇兄,我有话同你说。”
毕竟是在寒王府,沈初寒还是停住步伐,转身朝后望去。
君晚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小脸蛋通红,眸光盈盈,别有一番怯弱的姿态。可惜,沈初寒眼底并未有任何波动,只冷冷看着她。
“何事?”他薄唇轻启,语声寒洌。
君晚睫毛颤了颤,眼底缠绕着浓浓的失望,“三皇兄,你……你就这么讨厌我么?以前的你,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沈初寒眉头狠皱,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她,“以前的我?以前的我已经死了。”
君晚语声一滞,眼底愈发水波盈盈,带着控诉的神情,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初寒,红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沈初寒却极其不喜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儿,好看的剑眉一拧,“没事的话,你回去吧。”
说着,也懒得再看君晚,转身大踏步又朝前走去。
眼见着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君晚心内一急,泪水便涌上了眼眶,对着沈初寒的背影大叫出声。
“三皇兄,我有心上人了!”
声音之大,连身后跟着的沉星都听到了,忍不住心思微沉。
沉星性子比流月细腻,看问题也更深层次一些,流月没有发现的问题,她却是发现了几分不妥之处。
她总觉得,云和帝姬看向王爷的目光,有些奇怪,并不像是看兄长的神情,而更像是……深情缱绻的眼神。
至于她对殿下显而易见的不喜,更像是一种醋意的表现。
所以每每云和帝姬出现在王爷和殿下面前,气氛便总有几分诡异。先前她还尚未想明白,可刚刚听到云和帝姬那声呼喊,脑中突然豁然开朗。
那声音颤颤,带着控诉,又带了不甘,其中的情意绵绵,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难道……
云和帝姬对王爷,竟当真生了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思。
可是——
她和王爷,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沉星忍不住觉得有些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勉强才运功压了下去,抬头接着看向前方的动静。
君晚快走两步,行到沈初寒面前停住,仰着小脸,眼中情绪波动得厉害。
“我说了,你的婚事,该有父皇和皇后做主,与我无关。”沈初寒已是不耐。
“不。”君晚摇摇头,猛地一咬牙,忽地退后一步,朝沈初寒行了个大礼,“此事,确实与三皇兄有关,还请三皇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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