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自己还太年轻,被太多的事懵逼了双眼,以为君晚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却不想,她温柔的嘴脸下却暗藏祸心。
“她藏得那般好,以至于前世我都不曾看清她的嘴脸,只上次夺剑大会来了临都,察觉她并非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纯善,再联想到前世种种,才恍然大悟。”
当初是她告诉自己,沈初寒去了宸国,同意迎娶苏娆。
也是她告诉自己,聿国国破,父皇死在乱箭之中。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是那么无辜,仿佛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心情仿佛比自己还要心痛还要心焦。
沈初寒的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有自责,亦有嗜血的狠厉。
“阿绾,是我不好,没能看清身边人的本质,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他低垂了头,闷闷出声。
宋清欢握住他的手,声音放柔了些许,“阿殊,前世之事,都已经过去,我现在说这些,并没有任何想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君晚并非她外表看上去那般简单。”
沈初寒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点了点头,调整好思绪,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自问对她不薄,与她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不明白君晚为何要针对我,直到后来忆起种种前尘往事,才发现,她对你的态度,早已显露端倪,只是我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思考而已。谁能想到,她竟对自己的兄长,起了那等龌龊的心思?”
沈初寒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紧,语气沉凉,“所以,云和针对你的原因,是因为我。”
宋清欢恐他想偏,就势挽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故意放轻松了语气,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是啊阿殊,谁让你这么优秀,又是苏娆又是君晚的,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听得她这般娇俏的口吻,沈初寒紧绷的面容也松了松,看向她笑笑,“是是是,看来我还不够冷,没有将这些狂蜂浪蝶给吓跑。”
宋清欢抿唇一笑,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一口,接着又道,“所以啊,每次一回来,她便巴巴赶着过来的原因也就说得通了。上次她故意泄露我父皇驾崩之事,恐也是有意为之。”
语气一顿,坐直了身体,神情略微严肃几分,“至于她说想嫁给萧濯的事,我看,十有八九也是因你之故。你今日对她的态度表现得十分明显,她心知若再这么下去,你迟早得厌弃了她,所以才想着从你身边人着手。”
说到这里,她眼中划过一抹讥诮,玩味地勾一勾唇,“阿殊,你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皇妹,可丝毫不简单啊。你看,这么多年她虽然不得宠,不也安安稳稳地活到了现在?还有上次夺剑大会,那么多人,就她一人,见自己并无胜算,便当机立断地退出了比赛。可见,她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越听到后面,沈初寒的脸色越发黑沉下来,眼角有寒凉的光泄出。
尽管君晚装得再好,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对宋清欢莫名其妙的敌意,先前他还一直不解,现下听宋清欢这么一说,才真真算是霍然开朗。
他此时心里,除了怒气,还有恶心,眉头禁不住拧成一团,眉眼深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宋清欢抬手,抚了抚他的眉梢,放缓了语气,“阿殊,她那样的人,不值得你生气。”
沈初寒轻“嗯”一声,“幸好阿绾及早发现了她的龌龊心思,否则,我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宋清欢轻笑一声,“枉你平日里足智多谋,只每每在这男女之事上,总是要慢半拍。”
沈初寒眉头一挑,似听出了什么话外之意,神情舒展些许,直勾勾盯着宋清欢,“阿绾,好像话中有话?”
宋清欢微微偏了头,笑着反问,“就事论事而已,阿殊觉得我在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抱怨我前世的不解风情胡搅蛮缠呢?”
宋清欢耸一耸肩,不置可否,“你说是便是咯。”话音未落,忽觉身子腾空而起,沈初寒的大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腰间,一把将她抱起,双腿分开,坐在了自己身上。
宋清欢惊呼一声,拿手抵住他厚实坚硬的胸膛,抱怨道,“阿殊,好端端的,你突然做什么呢?吓我一跳。”
沈初寒将手放在她的纤腰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语声慨叹,“是啊阿绾,但凡我在感情上能通透一些,我们之间也不会多走这么多弯路了。”
他语声闷闷,略显低沉,落在宋清欢耳中,带起几分战栗的酥麻。
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宋清欢也伸手环住沈初寒的腰身,头靠在他胸前,弯了弯唇角,“可是,我还是要感谢过去的我们。若没有前世的经历,这一世,我们或许不会走得这么顺遂。”
“是啊。”沈初寒也叹一声,伸出手抚了抚她的秀发。
两人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一时都没有说话。
片刻,宋清欢从她怀中退出,仰头看向沈初寒,“阿殊,君晚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沈初寒眸光冷了冷,“她若识趣,安安分分地不来招惹我们,看在母妃的份上,我可以对她的那些龌龊心思既往不咎,可她若再抱着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我就绝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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