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可是冷宫附近,往常根本没多少铁甲卫来此巡逻,今儿怎么会由左卫中郎将亲自带队?
萧濯朝宋清欢也见了礼,收起眼中的诧异之色,警惕地四下打量一番,方压低声音开口,“最近昭帝命我们加强冷宫的巡逻,属下刚听人说这边有异常,想着殿下最近在调查这片桃林,怕是自己人,便想自己先过来看看,没想到会碰上殿下和王妃。”
先前调查这片夹竹桃林时,因为萧濯最近负责宫中的巡逻,所以沈初寒特意派人跟他打过招呼,没想到今儿便碰上了。
沈初寒点了点头,“这次幸得是你,否则,还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
萧濯朝林子外看一眼,“殿下,这会子快天亮了,宫中巡逻增多,你和王妃赶紧出宫吧。”
“好。”沈初寒点头,“等你得了空,来寒王府一趟,我有事同你说。”
见他神情肃穆,又是亲自带了宋清欢夜探这片桃林,萧濯知道沈初寒要说的事怕正是与此有关。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点点头应下。
沈初寒便辞过他,带着宋清欢出了林子。
萧濯目光警惕地四下一望,见没有什么异常,方循着方才沈初寒的路线走了出去。
一路疾行,避开巡逻的铁甲卫,终于赶在太阳出来前出了宫。
宫外,没走多远,有马车在巷中停着。
宋清欢和沈初寒上了车,沈初寒低声吩咐一句,马车飞快地向寒王府行去。
回了府,进了房间,两人都没说话。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宋清欢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想着那诡异的地宫,还有在地下生活了十来年的萧贵妃,浑身就一阵发冷。
前世她便觉得昭帝性格有些偏激,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变态的地步。他这样的做法,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萧贵妃,而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玩物而已。
如果萧贵妃一开始就选择了他,而不是君无垠,说不定昭帝对她早已失去了兴趣。又或者,如果萧贵妃能对他服服软,也许昭帝反而不会再如此偏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他这样的人,倒同苏娆一样,最爱的永远是自己,难怪前世两人能走到一块,狼狈为奸。
长长叹一口气,略微回了神,她抬眸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自从进了房间后便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全身散发着冷厉之色。
宋清欢知道,他还在自责,在懊恼。
若换了前世,他或许已经不管不顾将萧贵妃带了出来,重活一世,他到底不再像前世那般冲动。
这是件好事。
只是眼下,他显然又钻了牛角尖。
抿了抿唇,宋清欢起身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微微俯身,柔弱无骨的小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阿殊……”她淡淡开口。
沈初寒抬眸望来,眼底仍是雾气深浓。
“阿殊,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定然很自责。只是,母妃的事,是我们谁也不能料到的。不管怎么样,母妃还能活在人世,上苍对我们已是不薄。”
宋清欢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语声泠泠,目光温柔,如一道和煦清风,拂去了些许沈初寒心头燥意。
他叹一口气,握住宋清欢的手腕,将她拉到腿上坐了下来。一手锢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头埋入她的脖颈中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鼻端充盈着宋清欢身上熟悉的清香,他才觉得体内那股要炸裂的感觉渐渐消退下去。
“阿绾,我一想到母妃这么些年受的苦,就难受得抓狂。”沈初寒闷闷开口,全身有几分森冷。
“我知道。”宋清欢语声愈柔,伸手轻抚他的后背,“我都知道,阿殊。”
感受到沈初寒起伏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宋清欢才又缓缓开口,“阿殊,我知道你如今心中难受,也知道你万分自责。但母妃的遭遇,你要怪的,不应该是自己,而应该是昭帝。如果不是昭帝将母妃藏了这么多年,我们又何至于到现在才发现母妃的下落?”
沈初寒闷闷“嗯”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如果不是怕连累了阿绾和忧忧,依照他往常的脾性,早就杀进皇宫手刃昭帝了。
宋清欢继续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计划出来,尽快将母妃从地宫中救出。”
听到这里,沈初寒才抬了头看向她,沉沉舒一口气,“你说得对,待救出了母妃,我再同昭帝慢慢算这笔账。”
宋清欢暗自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沈初寒一时气极,不管不顾杀进皇宫,虽然最后他还是有可能得胜,但她并不想他再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宋清欢从沈初寒身上站起,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身旁,眸光清冷,“那……我们现在来好好分析分析这件事。”
沈初寒端起书案上的茶盏喝一口,压下心底的燥火,沉沉点头,“好。”
宋清欢便清了清嗓子先开口,“母妃说,她当日是中毒身亡,你也是亲自看着她入土为安的?”
沈初寒点头,“是。”
他亲自查看过母妃的情况,确实已经没了气息。
宋清欢面露沉吟之色,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当初我在查四大灵药资料时曾看到过,火阳花不仅有解百毒的功效,而且,还有医死人的功效,不过前提是,此人是中毒身亡,且,死亡不超过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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