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将来会如何演变,她浑然不知。
马车直接驶进山庄大门,山庄占地极广,建筑朴实,不见一丝奢华。
唯一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是立在湖中的戏台,大片的荷花池,池中荷花盛开,戏台上已有五六位乐师——
留意到她的目光,赵焱司开口,“这是穆云的戏班子。”
宁倾雪眼底的惊讶而过。
“你爱看戏。”他扬了扬嘴角。
若真论爱看戏,比不上宁齐戎,可惜她兄长今日没有眼福。
没多久,她已坐在正对着戏台的水榭之中,微风吹来,带来一股带着暗香的轻凉。
裘子手脚利落的将从如意楼带来的招牌菜摆满一桌。
嘴里吃着如意楼的招牌菜,眼睛看的是如意楼请来的戏班子,宁倾雪不由低喃,“索性在如意楼用膳不就好了。”
“在自己府中总是比较自在。”
宁倾雪对此无法苟同,自在的人只有赵焱司罢了,她看向裘子,“阿孋呢?”
裘子立刻苦着一张脸,露出自己手臂上头两个青紫的手指印,“刘孋姑娘气冲冲的拧了小的一把就跑了,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两块青紫,宁倾雪一时无言,刘孋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但是裘子哭丧着脸告状,她也不好意思细问,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就是受点伤,别丢人现眼,下去。”
裘子立刻神情一正,恭敬的退下。
赵焱司亲自倒了杯酒水给她,“喝吧,你喜欢的。”
宁倾雪喝了一口,有些辣口,但味道是她印象中的桂花酿。
“如何?”
“极好。”她点点头,为逃避他炽热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戏台,隐约间,在另一头看到一行人行来。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赵焱司淡淡的说道:“我兄长。”
她的心一惊,赵焱司的兄长——当今太子?
赵焱司站起身,她也连忙跟着起身。
看她略微慌乱,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微用力的将她压坐回去,“你坐着便成,我过去说几句便回。”
宁倾雪压下心头莫名的紧张,依言坐了下来,此时穆云已登上戏台,一开口声嗓动人,此刻她却无心欣赏。
对于太子,宁倾雪不能说没有好奇,只是不愿有所交集。
上辈子她与赵焱司成亲时,太子已亡故,从裘子口中得知赵焱司虽自幼养在外祖膝下,但与太子手足情深,太子的死,导致他性情大变。
今生赵焱司将太子带到武陵郡,找上宁齐戎,看来已经摆脱上辈子早丧之命。
裘子看宁倾雪发呆,立刻慇勤的上前斟酒,“小姐,这是主子特地交代的桂花酿,说是小姐喜欢。”
宁倾雪接过,喝了一口,越发觉得味道虽然像是印象中的桂花酿,但又有些许不同。她心中疑惑一闪而过,却也没有多想,只是藉着喝着桂花酿暗暗打量赵焱司与太子的方向,不过距离太远,连太子的长相都看不清,更别提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裘子在旁一看杯子空了,立刻又上前斟满。
等到赵焱司回到八角亭,一壶桂枝酿竟被她喝了大半,她已经双颊微红。
裘子一见赵焱司返回,立刻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悄然无声的退出亭外。
赵焱司没看他,只是伸手揉了下宁倾雪的头,“瞧你满脸通红,难不成桂花酿还能喝醉人?”
桂花酿不过就是桂花露加了些酒水。
宁倾雪的头有些晕乎乎的,摇了下头,“我没醉。”
赵焱司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替她夹了块鱼肉,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别喝了,先吃点东西。方才我兄长不过是听到乐声,过来瞧一眼,你无须将他放在心上。”
当今太子若是能活得好好的,便是将来的天下共主,他却让她无须放在心上,她嘲弄的扬了下嘴角,看着赵焱司的神色自若,心头莫名涌起百般滋味。
“我与你……果然天差地别。”他出身皇室,身居上位,思绪与她截然不同,看着如今还未声名大噪的北湖大山,他早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她呢?
他狐疑的侧头看她一眼。
她没多做解释,只是将手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啐了一句,“机关尽算,难怪夜寐难眠。”
赵焱司闻言,挑了下眉,“你说什么?”
“我说——”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扬起了声音,“你镇日想着算计,难怪会肝火亢奋,难以入眠。”
她的声音向来软糯,就算气恼,出声还是少了气势,赵焱司好笑的打量着她,放下替她布菜的筷子,“你醉了。”
她用力的将杯子给放在桌上,“这点玩意儿还喝不醉人。”
确实,京城贵女在节庆宴席时会喝些桂花酿热闹一番,醉不倒人,赵焱司印象中,宁倾雪喝过几次,但从未失态,可是她现在的模样……
他目光移到桌上酒壶,伸手拿起,凑近一闻,这是……桂花酒?他立刻锐利的看向裘子。
亭外的裘子视线一与赵焱司对上,立刻惊慌的上前,“哎呀主子,奴才该死!这才想到,方才一时情急把桂花酿给拿错成了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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