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一叹,静静的将木盒盖上,这世上之事,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死过一次的人,她不怕死,只是不愿见家人陷入危难。
这一世虽与上辈子不同,但她心中总藏着不安,他们成不了夫妻,似乎也当不成朋友,凤钗与其说是定情信物,她倒情愿如他所言,将之视为诊金。
他不想要,她就留下,根本无须思虑过多。她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就当是银货两讫,她并不亏。
【第七章 赏花宴上反击】
天色昏暗,济世堂关上了大门,却还是迟迟没等到宁齐戎回来,宁倾雪也没有多想,趁着刘孋去交代今日晚膳时,翻着手中的医案静静的看着。
突然医馆大门被用力的敲击。
林格西已经离开,医馆还在整理药材的小厮连忙上前将门给打开,就见裘子从外头冲了进来,一股脑的来到宁倾雪面前。
“小姐、小姐救命啊!”
宁倾雪看着裘子哭得把一鼻涕一把眼泪,心头一紧,“出了什么事?”
“是我家主子。”裘子整个人跪了下来,声声哀嚎,“我家主子与宁大夫听完戏,被宁大夫拖着去了军营,也不知怎么回事,马突然发了狂,我家主子受了伤,腿可能要废了。”
宁倾雪的脸色惨白,怎么可能?他早该摆脱了上辈子恶运,如今机关算尽,难不成还是逃不过命运?骄傲如他,如何承受得起?
“他人呢?”她急急的问。
“我……”裘子哭得凄凉,“主子被送回了山庄,但是小的心急,就来告诉小姐。小姐,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宁倾雪眼眶泛红,无法回答他,起身往外走,只想第一时间看到人。
裘子立刻一抹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小的备了马车,就等在外头。”
马车飞驰在黑夜之中,宁倾雪心乱如麻,想起赵焱司毫不留情夺人机运,难不成真是报应?纵使机关算尽,也是无力回天?
人的一生总有许多求之不得,天道伦常,报应不爽……她用力的闭了下眼,眉宇之间有着说不出的低落。
马车一停下,宁倾雪不等裘子带路,急急的迳自往素馨园而去。
素馨园内灯火通明,茉莉花香中夹杂着淡淡药味,她踏进门,在烛光下,看着躺在床上的赵焱,她脚步急促的接近。
裘子跟在身后,示意站在床旁的几个奴婢退出来。
赵焱司闭着双眸,可以察觉有人接近,他并没有费心的睁开眼,随着她靠近,熟悉的淡香传来,他睁开了眼,与她四目相接。
她的声音有些许哽咽,“你的腿不会废,我一定会找到方法,一定能将你的腿治好……”
她眼中闪动的泪光让他的心狠狠一跳,“你是不是傻了,非要我成了废人才愿意接近?”
“你不是废人,”泪不可抑制的从眼中滑落,“不会有事,你不会有事!”
她的泪让这阵子因她的推拒带来的郁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伸出手,扣住她的颈项,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她的唇被他狠狠吻住,宁倾雪连挣扎都不敢,就怕碰到他的伤口。
“谁能开口跟我解释是怎么回事?”
宁齐戎的声音令宁倾雪的身子一僵,转头看过去,就见自己的兄长好整以暇的冷眼看着。
他方才亲自在屋外熬药,就看见自己的妹妹焦急的奔进了屋内,那副模样,宁齐戎再不能自欺欺人的认为宁倾雪对赵焱司心中并无一丝悸动,更别提方才两人的拥吻了,他神色复杂。
“哥哥,不管如何都要保住他的腿。”
宁齐戎一脸的莫名其妙,甩开了挡在他前头的裘子,“他不过就是扭了下脚,养个几天就能活蹦乱了,谁跟你说他腿要废了?”
“扭……扭了脚?”她脑子一轰,呆若木鸡。
“是。”宁齐戎不客气的伸手拉开盖在赵焱司腿上的丝被,就见脚踝处明显的红肿。
宁齐戎伸手将一旁下人端着的药膏涂在赵焱司的腿伤处,将医者父母心的那一套全丢到了脑后,动作迅速又粗鲁。
赵焱司痛得皱了下眉,却有没有发出声响。
宁倾雪缓缓回过了神,看向赵焱司的眼神带着愤怒,没料到他连骗人的把戏都使到她身上了。
对他气恼之余,有更多的不悦是对着自己,纵使骗尽天下来,也骗不了自己,她始终心属于他。
她站起身,片刻都不想再留。
赵焱司不顾正在包扎的宁齐戎,眼捷手快的拉住她。
“放下!”宁倾雪的声音微冷,看到裘子上前,意欲解释,她先发制人,“什么都不要多言,我知你向来护主,很多事,纵使非你主子授意,但你是他的奴才,你的言行举止在外人眼中就是代表着他。”
宁倾雪的话令裘子当场愣住。
赵焱司也没多做解释,知道宁倾雪正在气头上,任何言论在她耳里听来都是欲欲盖弥彰。
宁齐戎反应则是直接许多,他不管两人之间发生何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不允许外人欺负自己的妹妹。
他伸出手,将宁倾雪拉到身旁,没有理会赵焱司眼底的阴沉,迳自说道:“这几日你就好生养着,别四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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