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确实是我让阿瑾吃的,”宁倾雪连忙将手中的帕子送到陈大婶的跟前,“婶子也吃。”
陈大婶对上她圆亮期待的眸光,也不好再推辞,拿了块糕点,轻咬了一品,入口松软香甜,她的眼睛一亮,“将军夫人手艺真好。”
“因为我爱吃甜。”说到这个,宁倾雪一笑,“我娘为了我特别爱做糕点——尤其是绿豆糕,我娘做得特别好吃。”
“娘,你听听,”陈瑾忍不住发难,“人家将军夫人对闺女多好。”
陈大婶没好气的给了个眼刀子,“死丫头,说得好似我这个当娘的少给你吃少给你喝似的,你也不瞧瞧自个儿这圆滚的体态,我拘着你可是为你好,若你能像小姐这样的相貌,你天天要吃要喝我也不管。”
陈瑾不由嘟了嘟嘴,半点也没有被自己娘亲的话语打击,“我就算少点吃喝,样子也像不了福宝,毕竟人家有漂亮的娘,我又没有。”
“你这死丫头,那还真是对不住,因为我长得差了,所以把你生得不好。”陈大婶没好气的摇着头。
宁倾雪被两母女一来一往的对话给逗笑,不知不觉三个人分完了带来的糕点,绝大部分都落入了陈瑾的肚里,吃完之后陈瑾一脸的满足。
陈大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瑾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目光一对上宁倾雪又旋即换上慈爱的笑,在宁倾雪的坚持下也改了称呼:“阿宝,你若是累了就闭眼歇会儿,这几日都得赶路,不到天黑马车是不会停下来的。”
“谢谢婶子,我会照顾自个儿的。”宁倾雪眼角余光看到陈瑾拿着装水的竹筒,小心翼翼像捧着珍宝似的喝了一口。
陈瑾对上宁倾雪的眼,热情的把手中竹筒给她。
宁倾雪目光一柔,边城的百姓都明白水很珍贵,一滴都浪费不得,愿意与她分享是真心把她当朋友,她拿起自己身旁的竹筒。
“谢谢你,阿瑾,我也有。”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唇,转头对陈瑾甜甜一笑。
她的甜笑令陈瑾眼睛发着闪光,阿宝真是太可爱的一个小姑娘,与她在边城所见的姑娘都不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宁倾雪白嫩的手上,对比自己黑得跟木炭似的手,可真是天差地别。
难怪平时不见宁倾雪出府,这样的姑娘,别说是将军和夫人,就算是寻常人家也只想好好的呵护在家里。
喝了水,宁倾雪对上陈瑾盯着自己发呆的眼神,侧着头,不解的对她眨了眨眼。
陈瑾露齿一笑,忍不住摸了她的脸,“你歇会儿,我给你腾地方,让你能坐得舒服些。这都塞满了东西,一路可不好受,瞧你这娇弱的小模样,若被折腾得不成人形可得让人心疼了。”
陈瑾的年纪明明比宁倾雪还小,但个子身长摆在那里,强者自然要保护弱者,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姊姊。
宁倾雪看陈瑾再往后缩就要塞进药材堆里了,连忙出声制止,“你别忙,我只是外表看起来娇弱,其实很壮实。”她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自己纤细的腰,“真的!若是累了,我会歇息的。”
陈瑾打量着她,心中怀疑,但见她一脸坚持,只好勉为其难的说:“好吧,你可别跟我客气,有事都得跟我说。”
陈瑾的关心令宁倾雪感动得点了点头。
一行近百余人从边城出发,连夜赶路,如愿的在隔日午时与屈申城的大队人马在驿亭会合。
当马车停下,宁倾雪没像陈瑾一般迫不及待的好奇下马打探,她只是在马车内简单的动了动手脚,知道没一会儿功夫便要继续赶路,就没费心下去走动。
果然阵吵杂之后,两方人马集结而成,由前头传来喧闹声,陈瑾一脸激动的爬上马车,“阿宝、阿宝,我方才在前头见到了庸王世子。”
看着陈瑾激动微红的脸,宁倾雪忍不住失笑。
“别笑,”陈瑾脸上没有一丝羞怯,在边城的姑娘可不兴娇羞腼腆那套,“世子爷长得高壮,我特地跟着丹丹一行人挤到前头去瞧得更仔细。”
丹丹?宁倾雪眼底的光亮一闪,“你说的是丁丹丹,丁副将的闺女吗?”
陈瑾点头,“是啊,就是她,丁副将一家人平时有个病痛风寒的都是找我爹医治,我是与她一起长大的,有些交情。你也认得她吧?”
虽说宁、丁两家的亲事,长辈心中已有默契,但宁倾雪至今还没听到兄长的同意,自己的爹也没糊涂到把事情宣扬得众所周知,所以她没打算多言,只是浅浅一笑,柔声说道:“我与丁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陈瑾也没有多想,迳自说道:“方才我跟丹丹还有几个姑娘一起到前头去瞧,庸王带来的军队约莫五百人,虽人数不多,但气势惊人,庸王世子好威风!”
宁倾雪带笑听着,心知肚明在上位者手握权势、富贵,确实容易吸引姑娘的爱慕心思,更别提庸王世子年纪不大,还未娶妻,人长得也不差,自然能让这群小姑娘为之倾倒。
“不过若论长相,最好看的还是阿宝的护卫。”陈瑾一看到自己的娘亲上了马车,立刻收敛神情,飞快的在宁倾雪耳际丢了一句。
她的护卫?宁倾雪的印象浮现李尹一的模样,五大三粗,长得是还不错,但与庸王世子相比并不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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