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砚是元后嫡女,她自问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好人,但她一边数苏若身上的针孔,一边却连她都无法否认地升起了一些怜惜、同情……和疼爱。
她突然想真的好好待他。
为了他受的伤和算计,为了她们都是没了爹还被继父欺负的人。
“……疼吗?”
这话问出来她自己都忍不住嫌弃,当然疼了!她喝一口药都要木晨哄半天,这样的伤要是落在她身上她能吼一整天,直到她疼昏过去!
可苏若从她把他抱起来就一直没喊过一声疼,即使他的脸白的像鬼一样,即使沈秋砚没碰到一处他就忍不住轻轻抖起来。
苏若还趴在沈秋砚大腿上,把半个裸露出来的肩背暴露在沈秋砚的视线下,听到沈秋砚的话他松开被咬的出血的唇,轻轻地道:“有点……但是看到您的时候,我就不太疼了。”
!
从沈秋砚的角度只能看到苏若煞白的脸色和光洁白净的额头上的冷汗。
她掏出自己那条绣着一朵玉兰花的手巾,轻轻在他额头按了按。
“再忍忍,一会儿就回去了,让冯霄给你开药。”
苏若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渗着血丝的唇边弯着一个浅浅的,却极为柔软的笑容。
在他沉重的眼皮即将落下的时刻,身后一直紧闭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了,亮的晃眼的阳光瞬间将他淹没——然后他便看到一身华服的沈秋砚英雄降世般出现在门口!
玉兰花清雅的味道混着奢华厚重的檀香梦一样包裹了他整个身体,让他至今还有些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他又呢喃了一遍:“看到您就不那么疼了。”
沈秋砚突然有点脸红,手指再摸到他玉兰花一样白净素洁的肌肤时竟然忽然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下次侍寝时要让他脱.光了趴到自己腿上,要他继续说情话……
沈秋砚正摆着一张冷脸自己脑补着那些衣衫不整、香.艳.色.情的画面,一直走的很平稳的马车突然晃了一下,把她的那些绮念也晃走了。
“怎么驾车的!找死吗!”
车夫无辜地承受了她从苏府出来就积压了一路的怒火,心惊胆战地告罪:“奴才知罪。”
沈秋砚继续低头去看他那一块白皙无暇的皮肤——要是没有那些针眼就完美了!
她忍不住又摸了一把:“快点养好,你还欠着我的侍寝呢。”
“王爷不用顾惜我……啊”
一直趴在沈秋砚腿上的苏若那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轻轻按了一下肩膀,猝不及防地就叫出了声。
王府快到了,沈秋砚替他把衣服拉上来:“伤都没好做什么做!”
沈秋砚不太愿意承认的是,她不舍得这时候要他——虽然以前她也曾兴致上来了把一个已经被她打个半死的人压在地上粗暴地办了。
苏若,似乎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看文愉快。
第11章 九:婉约美人
【九:婉约美人】
诚如沈秋砚当初说的那样,陵王府里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药多得很。
大概是她真的病得太久了,太医院都已经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惯例,每月初一等着陛下的口谕,往陵王府送一堆价值千金的……药。
但陵王的病又哪里能找到那么多药材呢?
那堆太医们于是就送了一大堆“无病呻吟”“未雨绸缪”的瓶瓶罐罐、药膏药丸……
皇帝每个月往陵王府赐药,端皇后也隔三差五派人过府诊脉,即使沈秋砚心知肚明自己早已经好了,却还是得装成重病缠身的样子!
当真是恼火得很!
苏若伤重的这几日,沈秋砚泄愤一样把那些母皇不再喜欢她的证据统统赏给了冯霄和苏若。
就连木晨身上的伤都隔了三天就好多了。
这一天,已经埋首在自己屋里写了好几天话本的肖荨樱被木晨叫了过去:“王爷点了王君今晚侍寝,你晚上记得带上承欢录去屋外候着。”
肖荨樱好歹也是个十年寒窗的穷书生,每次想起她抽屉底下上着锁的那本《陵王府承欢录》都尴尬地不行——皇家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规矩啊,陵王在屋里宠幸男人,她在屋外听墙角……
还得记下王爷的感觉如何、心情如何,宠幸过程如何,侍寝那人表现如何……
肖荨樱觉得,从小教她读书的那位老先生要是知道她用那一手潇洒不羁的字都写了些什么,能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再把她拉进去一起埋了!
但不管她心里到底有多么尴尬,这事儿还是得做,《承欢录》也还是得兢兢业业地写!
苏若在旁边的隔间里被连昌伺候着沐浴更衣,早已经洗好了澡的沈秋砚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倒不是苏若恃宠而骄竟然敢让沈秋砚等他,事实上是沈秋砚特意吩咐了,得让苏若完完全全地、里里外外地清洗至少两遍。
沈秋砚有洁癖,对将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更是有些吹毛求疵。
她不想到时候该脱的不该脱的都脱了的时候,她因为苏若不够“干净”而发火。
沈秋砚真的在熏了香的床上酝酿出几分睡意的时候,苏若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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