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无奈地看着沈秋砚扬长而去,她命人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干净,又把府中专门负责记录侍寝承欢之事的肖荨樱叫了过来。
肖荨樱本是一心考取功名报效国家的学子,只是她连考了几年都没中,加之家中贫寒无以为生,便不得不进了陵王府做这记录陵王床笫之事的文书。
好在陵王不是个纵情声色的人,她府中虽然也养了几位娈宠,却极少宠幸,反倒爱看些民间的志怪话本和山水游记,肖荨樱偶尔也被要求写出一折故事来供陵王赏玩,如此便也在王府里呆了好几年。
肖荨樱早知道陵王今日娶亲,那必然是要圆房的,是以她一早就在准备着,这时木管家叫她也不意外:“管家,肖某什么时候过去?”
“王爷已经去了,你也马上过去吧。王爷喜欢清静,你别扰了她的兴致。”
“管家放心,荨樱知道。”
肖荨樱轻手轻脚地在新房外面找了一个角落蹲下,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承欢录和一支笔,在地上垫了一块布,就窝在那儿坐下了。
陵王因为长期卧病,性格古怪地很,他虽然很少召人侍寝,可每回一个活生生的人送进去都得被她折腾地失了半条命。肖荨樱光是坐在墙角写那本承欢录就心里瘆得慌,沈秋砚说是长期生病,可除了脸色比常人苍白一些,武功力气一个不少,真看不出来是得了绝症的人!
沈秋砚推开新房大门,就看见自己的新婚王君一身喜服,跪在床边,头上蒙着帕子,看不见容貌。
她混不在意地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自己掀了帕子,过来伺候我更衣。”
苏若从白天拜堂后就一直跪在房里,他本来以为沈秋砚不会过来了,毕竟他是个“生性Y荡”的人,沈秋砚贵为皇女想必是十分看不起他的。
可她竟然来了!
苏若并不在意她让他自己掀开喜帕,沈秋砚肯过来一趟就已经是开了恩了。
床边跪着的人俯身轻声道:“奴才遵命。”
沈秋砚斜了在床边跪的笔直的人一眼——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就算是皇帝赐婚,苏若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闲来无聊时侍寝承欢、供她逗个乐子的奴才罢了。
苏若自己掀了盖头,也不起身,就着跪姿膝行到她脚边,先说了一句:“奴才伺候您脱鞋。”
沈秋砚平时有点洁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随便往她身上贴。
苏若先出声再动手倒是博得了她的一点好感,她把脚伸到他简单绣着一朵芙蓉花的肩膀上:“嗯。”
苏若是苏丞相的嫡子,又是皇帝赐婚的陵王正君,本不必这么自甘低贱。
可他从小被府里的教养公公们管教着,不管是苏丞相还是别的后院侍人们日日都在对他耳提面命,要恭敬、柔顺、忠贞,即使如今贵为王府正君,他的身上却仍然找不到一点骄矜自傲之气。
对于沈秋砚而言,他实在过于胆怯懦弱了。
苏若服侍着沈秋砚更了衣便继续垂头跪在她脚边,沈秋砚不耐烦地看了几眼,见他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忍不住喝斥道:“怎么,还要孤王给你脱吗?”
苏若吓得又是一抖,连忙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又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奴才不敢。”
不多时,那件繁复的喜服并里衣、抹胸全部被脱下,苏若从未在人前展露过自己的身体,即使知道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未来的妻主大人,也还是禁不住微微颤抖。
沈秋砚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又望了望与他陪嫁来的一大箱□□之物:“听说苏丞相从小对你严加教导,如今看来倒是不假。上来,孤王倒想看看生性放浪的身子被T教了十五年是什么滋味。”
苏若道了一声是,便膝行过去爬上了榻,还未跪好便被沈秋砚一把揽进了怀里。沈秋砚此时只穿了一件里衣,冰冷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微的茧,抚在苏若细腻的肌肤上生起一阵阵若有如无的酥麻。
苏若尚是青涩的少年,容貌艳丽之余又带着几分清纯,倒当真是一副魅惑的好相貌。
沈秋砚将人搂在怀里,指了指地上解下的素色抹胸:“你穿着喜服,为何还要戴抹胸?”
寻常人家的男子只有在夏日衣衫单薄,又怕被旁人看去了身体时才会戴一条窄抹胸,遮住两只RT。可喜服本就厚重繁复,实在不必多此一举。
苏若缩在沈秋砚怀里,轻轻地回答:“这是家里给奴立的规矩,无论何时都是不能取下的。”
沈秋砚一笑,想必是为了那个“生性Y荡”的判词,苏家才对他有诸多严厉的规矩约束。只是仅从这短短的时间看来,苏若倒是比礼仪典范之家的男子还要规矩恭敬,如果没有人特意提出,倒真从他身上看不出“Y荡”的模样。
她难得地对他当真生出几分兴趣,又在他白皙光滑的身子上摸了摸:“今日天色晚了,若儿伺候孤就寝吧。”
肖荨樱坐在墙角听着屋里的动静,忍不住脸红了红——王爷折腾起人来还是那么猛。
不过看起来王爷对苏家公子还挺满意的,能被王爷宠幸苏若在王府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肖荨樱还没在心里感叹完,就听到屋里突然响起沈秋砚冷厉的声音:“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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